阿坤不晓得俞故笙的字,却也明白,在眼跟前,不过就他们两位,金穗心这个“凤箫”,必然是闺房乐趣里对笙哥的称谓了。阿坤心底里有些暗喜,没想到笙哥竟还有这样浪漫的一面。自然是点了头,把车门关上,走开两步,背对着车子这头。
俞故笙笑了笑,阿坤这小家伙倒是很懂得男子与女子相处时可能会发生的一些小浪漫,特特的转过了身去。
金穗心未瞧见他眼底里的一丝揶揄,垂着眉,还在想怎样组织语言才会说得叫他不那样生气恼怒。
但又觉得怎样说,都不可能叫他不气的了。便直接来当开口:“四姨太萧佳容死了。”
她一说完,立即抬起头来朝他一看。
俞故笙果然蹙起了眉头。
金穗心怕他要追问下来,立即别开视线,又紧着说道:“那场大火不知是怎么来的,我离开的时候,巡捕房应还在追查。不过在我想来,总是因为一些意外。毕竟二姨太想方设法的要我们两个死在彼此的意外里,这要是还叫人查不出来,也太枉费了她的心意。”
她说罢,就像是等着对方审判一样,坐直了身,离俞故笙稍微远一点儿,抬高了下巴,等着他。
俞故笙早在她找过来之前已经收到季修年的电报,晓得上海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季修年并未在电报中提到这件事跟方萍有关。
“你说佳容的死,跟你这一次北上而来,都是方萍的手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
金穗心无意识的把手放在腹上,她自己感到悲哀,她不乐意自己陷入一个女子为了男子而生,为了一个男子互相生死相搏的境地,然而她到底还是落到了这样一个境地。把自己的性命都寄挂到一个男子的身上,实在是一个女子的悲哀,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悲哀。
“二姨太很喜爱你,因喜爱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来,或者你们男子无法体会,我们女子却天生的能够体谅到一点儿。她要是不这样赶尽杀绝,我也不必就非得找到你这里来,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告这样一个状。只是.......”
金穗心半真半假的拿手在肚子上慢慢的抚,眼前出现的却是何妈跟小兰,还有敏杰的影子。她缓缓说道:“我死了不要紧,不能叫我的死连累了旁的人。”
俞故笙能够想象得到,当性命遭到威胁,她又得知自己即将为人母时那种惊骇惶恐的心情。他是怜惜她的。这三十几年的风雨人生里,他更是只将她一个人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