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敢来这里找我,难道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不晓得我在怕什么?”
她嗓音战栗的问出声来,说完,自己也感到不对,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什么算了?”
他捏着她手腕的指骨多了一点点的力道,她这样闷着,是把他也一块儿也闷着了。刚见着她时的狂喜心急,到后来晓得她有了孩子还千里迢迢来寻他的担忧欢喜,到这会儿,都被那窒闷的感受给压着了。
且她给他的感受是,他是不值得信任的,哪怕她这样来找他,然而在她的心里面,他也并不能就算得上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俞故笙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这样气愤。她要远着他,她要吊磨他的心火,他又不是没有经过女人这样子的伎俩。按照从前,他只管把人放着晾上一段时间,对方要憋不住了,自己还是要来找他的,况且是在眼下这样混乱的城郭里。
可他就是容不得她这样忌讳着他,不肯信他。
“俞故笙!”
她挣了一下:“疼!”
她手腕上都青了一圈。
俞故笙眼皮一低,瞧见了雪白肌肤上红痕,蓦的松了手。
金穗心眼眶就有点儿红,她掀开了被子,趿了鞋就要往外边走。
俞故笙还要来拦她。
她腮帮子就鼓了起来,眼睛里含着光,凶凶的。
却又浑没有点儿压人的劲儿来。倒把委屈一层显得更加足够了。
俞故笙顿感到拿她没有法子,眼锋往上一掠,叹了一口气道:“你总要等我帮你拿着吊瓶才好走。”
说着,他走过去,手一伸,就把那掉在杆子上的吊瓶拿了下来,要来扶着她往前慢慢走。
金穗心伸手就去够他拿着的吊瓶,显然是不想要跟他有什么牵搭的意思。
他还没有把火气发出来,她先在他跟前发上火了。俞故笙也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好。
他笑了一笑,甚没有什么脾气。总算她肯在他跟前闹别扭,可见他在她眼里并不是一个外人。
俞故笙嗓音也温和下来:“我扶着你过去,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要是有点儿闪失怎么好?”
金穗心不理他,偏要拿吊瓶。
俞故笙就差给她陪小心,错过身去,一边推她往前一边已朝着门外喊:“阿坤!”
阿坤就把门推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