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似笑,又并未笑的扯了扯,将她身上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提了一下,道:“你以为我在生什么气?”
金穗心被他三两句话问得懵头懵脑,她顺着他问:“你为什么生气?”
俞故笙便忍不住要屈指往她脑门上去敲。不过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上贴了一块胶布,那已抬起来的手便转了一个道,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掠了掠。
叹气道:“北平现在不太平。”
金穗心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看着他把手收回去,放在膝盖上,指骨分明且温暖有力,没什么意味的“哦”了一声。
“虽不大太平,城门未关,可见还是过得去的。”
俞故笙听她小声的回了一句,有些好笑的轻笑出声:“你倒还会分析形势。”
金穗心“嗯”了一声。已冲到舌尖上的话,又咽了下去。她还是害怕她提出自己在上海的那一番遭遇,他不但不会相信,反而还要因此对她的贸然举动动怒。
她到底还是不了解他,不明白他的。
她现在对于他,就像是想要过的一条河,看着好像周遭形势都十分了解,宽窄纵深。可是那河中究竟是如表面一般风平浪静,还说底下藏着她所不知道的暗涛汹涌,这是一点儿成算也没有的。
何妈说他对她有心,小兰他们也觉得他待她不同,她自己有时也觉得他是很在意她的。但是这一份在意有多少,是真是假,又经得起多少波澜,她不知道......她没有把握。
望着面前人一张惴惴的小脸,俞故笙屈指捏了她的下巴,令她抬起脸来:“在想什么?”
金穗心望了他一眼,望不透他幽深到极点的瞳眸。
她心里越发忐忑,便要低下眼睫去。
俞故笙嗓音里多了强硬,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命令式道:“看着我说话。”
金穗心被他一瞬之间的严肃与冷硬骇得有点儿心惊。她原就是抱着一点儿希望,浑没有目的的北上而来。在见着他之后,又是诸多心思回旋不定。他话音稍稍有一点儿重,她转的心思就更多,想得更严重复杂。
“十一。”
见她心事重重又忧虑胆怯的模样,俞故笙有些无奈。他轻叹似的唤了她一声,倾过身去,把人往怀里拥了拥。
“你见着我还要害怕吗?”
他怎么着都好,偏说这一句话来,金穗心登时眼睛一酸,就要哭出来。
伸出两只手来,她要往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