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萍抓着他袖子的手大大的一僵。只这一个动作,俞故笙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瓶法国香水也是你借修年的手送给穗心的?”
柳方萍抿着嘴唇,这回,她不是不肯,而是不敢说话。
季修年无意中跟她提过,既然俞故笙对金穗心上了心,那要怎么样保证金穗心对俞故笙不会生二心,会老老实实跟在俞故笙身边?他谈到了东洋人新研究出来的东西,芙蓉膏,那东西比鸦片更容易叫人上瘾,且比鸦片隐秘得多。东洋人借着这个东西,已经收拢了好几个上海的大亨。只是这玩意儿要拿到非常不容易,再加上季修年到底还是顾忌俞故笙,这话说过也就算了,没有再提。
柳方萍一听说有这样的东西,便暗暗的记在了心上,费了不少心思找人弄来一小瓶,又巧妙的加在了新送过来的一瓶法国香水里。在金穗心养病期间,借着季修年的名义,把东西送了过去。
她做得这样无声无息,满以为没有人会晓得,却没想到竟然叫俞故笙发觉了。她明明叫人叮嘱了金穗心房里的几个人,以俞故笙不爱闻这样甜腻的味道为借口,让他们不得在俞故笙在的时候喷洒那瓶香水,可偏偏还是穿了帮。
看到柳方萍脸上几道颜色掠过,又是惊又是骇,之后是别开视线的回避。
他一开始听了何妈的话,还当真怀疑是修年。可一想,他才刚警告过修年,不准对穗心有任何不善的举动。他跟季修年到底多少年的兄弟,季修年当真容不得金穗心,必然要在他面前死谏一番,修年是知道他脾气的,他既然已说下那样的重话,认了金穗心俞太太的身份。他们帮派中人重情义,季修年绝不可能对自己的兄嫂再下狠手。
俞故笙便想到了柳方萍。他刚才只是试一试她,可她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将柳方萍抓着他袖子的手一把拉了下来,他眉眼皆冷:“你太叫我失望!”
说罢,转身就走。
柳方萍失魂落魄的连跟了几步,要跟过去,可看着越走越远,那样快的脚步,她脸上的灰败也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就像是子夜的天,有那么一瞬间是彻底的漆黑,没有了半点儿光明的影响。可在彻底的黑暗之后,从那暗中,渐渐的也透出一点儿光色来。
她原本想要借着食人蚁的事情,令金穗心怀疑是四房的萧佳容试图对她不利,再讲这件事抖落出来,造成金穗心跟萧佳容你死我亡的假象。那天她过去,却没来得及将食人蚁的事情挑明,就碰上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