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便令他整个人一半沐浴在光明之中,一半却隐没在阴暗里。
金穗心心头不禁一跳,倒想起从前跟着阿玛去教堂时听那神父说过的天使。处在天堂光明处的是天使,而天使折翼堕入黑暗,便成了魔鬼。
他如今对着她,与从前相比,俨然不是同一个人。金穗心再想到他在外面的名声,想到他是怎样发家起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摇了摇头,他眼下对她好,不过是她还占着他的喜爱,要是哪一日不爱了,他就不再是那个天使,便成了地狱里的魔鬼了。
瞧她看着自己看痴了,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俞故笙觉得好笑。方才觉得自己这个小妻子并不像从前所看到的那样孤冷冷,一点儿烟火气没有。
他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察觉。也不知想什么就想得入了神。
俞故笙伸出手来,捏着她的小巧下巴轻轻一摇:“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金穗心闻言抬起头来,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便毫无遮蔽彻彻底底的撞到他的瞳眸里。俞故笙心头猛烈跳了跳,忍不住低下头来要亲她。
金穗心想到眼下怎样浓情蜜意,背后将要承担的以后许是怎样的可怕,便无法再跟他亲密起来。偏她心里头的这些忧虑担心是不能够叫他知道的。
她微笑着,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我是在想,我早前答应今天夜里要放影画戏给何妈他们瞧,可好,要叫他们失望了。”
“影画戏?”
俞故笙蹙了蹙眉。
金穗心笑道:“我八叔送了点儿东西来给我,你要不要一块儿瞧瞧?”
俞故笙未在当下跟她追根究底,便任由金穗心握着他的手,把他带着慢慢往外边儿来。她柔软的手握着他满是刀上茧子的大手,便像是多年饱受风雨的伤疤被一块柔软的药膏抹覆了上去。不论这膏药多好,这伤疤自然是不能再恢复如初的了,却也能缓和一二,叫那一块紧绷的皮感到放松和熨帖。
金奕鉴叫人送过来的东西还放在楼下小厅里,金穗心不叫人拆,自然没有人敢乱拆。
俞故笙蹙眉望着那一人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什,眸色之中难得有几分茫然。
金穗心拿了之前她放在一边的剪子,小心翼翼把外边包裹的累赘一点一点都揭开来。蹲下身,把那架子扶正,一点一点拼装起来。
只是她这有点儿不得章法,实在是她第一回见影画机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