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点儿远着人的秉性。”金穗心道,“我阿玛曾经有过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在翰林院里当过差的,后来经商做了大买卖,许多人跟他打过交道的都以为他是有了钱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那样一个环境待过,就觉得人跟人之间总是有些不同,要合得来,觉着彼此是同一路人才热切,合不了就是那一副样子。”
“那章秋沢就是不把太太当同一路人了。”
“我和他的确不是一路的呀,”金穗心眯了下眼睛,笑道,“我在滴翠苑,他却是在萧园的。”
小兰被她故作俏皮的样子逗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太还有心思说这些。外边那些幼虫可怎么办呢?”
金穗心单手支着下巴想了想:“你们说章秋沢会不会把这件事抖落出去?”
虽院子里除了这一桩事情,可金穗心让惠香他们都捂紧了嘴巴,不让泄露。眼下除了小兰、惠香跟何妈,滴翠苑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章秋沢那里送过来的花盆里藏着食人蚁的幼虫。
小兰道:“他是四姨太太带过来的人,又曾经是四姨太太父亲的门生,这件事横竖跟他脱不了干系,他面上再怎么装着没事儿人似的,私底下还能不给四姨太太透露一个风声,让四姨太太给他想想法子?”
金穗心摇了摇头。
何妈道:“太太是觉得章秋沢跟四姨太太不是一伙儿的?”
“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章秋沢应不是这样的人。”
何妈道:“太太莫要给人的外表给骗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话固然没错,可还有一句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何妈跟小兰看着金穗心,显然不大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金穗心便笑了,她指了指那被扫在手帕里的幼虫,道:“像这种东西,其实能识得的人并不多,想要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简单极了,叫她自己来看,这是什么东西,不就得了?”
“做了坏事的人,太太要请他们过来自己认罪,哪里有那样傻的?”
金穗心抬手在小兰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不禁笑起来:“有啊,就有你这样的傻子会问这种傻话。”
何妈在旁边解释道:“太太的意思是叫人把这些幼虫洒到两房里去,再叫人盯着,谁惊了怕了丢了这些幼虫,那就是谁在背后搞鬼。”
小兰道:“这件事不难办,我去把新管家叫过来,让他重新安排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