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压抑人的气氛能将人钉死在座椅上,俞故笙才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磕碰出一点儿清脆声响。把紧蹙眉暗暗小心观察俞故笙的金奕鉴精神骇得一震。
金奕鉴撞上俞故笙一双似笑非笑眼:“这幅画我看着不错,多少钱,我买了。”
金奕鉴听到这话可不得了,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幅画虽说是大内出来的,可因未有多少人赏鉴过,到底算不上有名,在一众古玩里,压根儿排不上名号,若非里头有些玄机,即便是送也送得,只是现在.......
金奕鉴笑了笑道:“侄女婿在上海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这一副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实在配不上侄女婿。我书房里还有不少好画,侄女婿要是喜欢,咱们现在就去挑一副。”
俞故笙笑了:“豫亲王当我是特地上门要东西来了。”
金奕鉴忙解释道:“绝没有这样的事!”
“那就这一副罢,我瞧着顺眼。”俞故笙转了转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缓声说道,“一幅画无所谓配得上配不上。”
金奕鉴还要再说什么,迎俞故笙微带笑的一张面孔,却觉背脊发寒。
他若是太过强硬的不肯,反倒要引起俞故笙的怀疑,这幅画今天是免不了要被夺走的了,既然如此......
金奕鉴勉强笑道:“那好吧,难得侄女婿不嫌弃。”
金奕鉴脸上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俞故笙的眼,他原只有些眼熟这幅画,不过浅浅试探一试探金奕鉴,没想到他这样紧张这幅画,俞故笙暗下眸子,修长指节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敲打着。
那一声声的,能将平静搅乱,能令镇定破败。
金奕鉴眉头越发皱得紧,唯恐俞故笙在这里坐得久了,要看出些什么端倪,他开口道:“不知道侄女婿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是我们十一又惹了什么麻烦?”
“豫亲王这话说得奇怪,十一是我的太太,能惹什么麻烦?”
金奕鉴原想要先降下身份来衬着他,即便俞故笙当真听信了什么不妥当的,他只管把所有责任往金穗心身上一推,自己这头也好省心。然而俞故笙却直接堵了他一道门。金奕鉴每每跟他交谈,总觉气性陡升,偏偏又总是被压着一头,动弹不得。不但动弹不得,还得上赶着讨好,实在憋屈得很。脸上的笑容也几乎维持不住了。
俞故笙眼见着他眼角急抖,是把人逼得狠了。眼梢的添了一丝冷,他也懒得再跟他多废话,起身直接往里走:“听说南洋的李三少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