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叫他心火旺盛。
何妈刚才已把自己见着都说了,小兰也一五一十说了那天晚上自己的动向,谁都想要抓着黑暗里的那只手,却谁都被糊弄着,找不出真相来。
室内正当气氛凝滞,冰冷嗖嗖,小兰跟何妈站得久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腿麻哆嗦,还是被俞故笙那高压的目光盯得哆嗦,身体都微微打起晃来。
季修年也觉得俞故笙这顿火发得有点儿不同寻常。俞故笙鲜少会有因扭不出祸头子而顶针到把人关着,施加无形重压的地步。
季修年尚未跟俞故笙这位正式娶进门的年轻太太见过面,之前总觉得,无非就是俞家后院又多出来的一个女人,见不见都没什么所谓。这会儿......他看了看俞故笙紧绷的面孔,忽然对那位年纪很轻的前朝格格感兴趣起来。
就在室内气氛越来越紧绷,下一秒似俞故笙开口,就会叫人把底下那两人拖出去丢进黄浦江喂鱼的当口,惠香在外边急急的喊:“先生!先生!太太醒了!”
俞故笙蓦的起身。
季修年眼见着他从上首疾步离开,行动中把桌边上的半杯茶都给带翻了,不禁提着一边眉毛往上挑了挑。
小兰跟何妈见着那扇门被推开,外头的阳光裹挟着一丝丝冷风刮进来,双腿顿时被松了绑一样,窒闷之中得到了一丝喘息,忍不住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惠香进来,畏缩着冲季修年鞠躬:“季先生。”
季修年摆摆手,心情似很好的模样:“扶他们两个回去歇着罢。”
惠香答应了,赶紧过来搀小兰跟何妈。
小声在小兰与何妈耳朵边上道:“我跟太太说了,太太让我赶来找的先生,你们两个放心,太太说知道你们为她好,不会叫你们因此受罚的。”
何妈抹了一把微湿的眼眶,“哎”了一声。
小兰抱着惠香,连声说“吓死了”。
俞故笙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小楼,将门一下推开,金穗心正靠在床边上喝药。
她面色仍白,一夜过去,眼窝都深陷了许多,然而衬着那白蚊帐冲他微微一笑,温软的说“你来了”三个字时,却像是一把手枪,枪里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对准他的胸膛口,来了那么一下。力道之重,呛得他缓了一刻才能行动。
俞故笙掩饰着拿拳头在嘴唇边上轻咳了一声,走到床沿边上。示意喂金穗心喝药的小丫头下去,他自己接了药碗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