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能很快治好你父亲;也不盼着你能再制长生不死药,名垂千古。我只希望你能做个普普通通,对这个世间稍有些用处的人,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逍遥自在地陪在我与你父亲身边,就足够了”
“对不起”
自此之后,再制不死药的事情就成为了一件陈年往事。随着年深日久,也成了萧令姿记忆中年少轻狂的褚真在叛逆期做过的蠢事之一。不过,这并不代表褚真完全放弃了治好自己父亲这个目标。以后的几百上千年时间里,他依旧在研习医术,或云游四海,或悬壶济世,与各地医学名家切磋。
直到明朝末年,清兵入关,为了躲避当时的剃头政策,他才找了个偏僻的道观自行出家,干起了隐居世外的道士行当。真亏得当初同样云游在外的萧令姿,在大街上看到剃发留辫的告示时,还有些担心这小子一个不留神又会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来。
当萧令姿看到他头上完好无损的头发,以及一身道袍走在人群中毫无压力的样子时,真是不禁要为他的脑回路和自己的草率想法默默地叹上一口气。他还顺便给自己取了个灵机散人的道号。普天之下,除了萧令姿之外,估计还没人能一下子领会到其中的内涵。
当然,从这一年起,褚真也甚少再离开兰因寺在外面走动了。到了康熙二十七年,他早年收的那个盛姓弟子在京城过世,他才想起来就在这青山白云之间品茶下棋的工夫,人间的岁月又匆匆去了近一百年了。在他这不知道还有多久的一生之中,认识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经不起山花开过一百次,四季轮过一百回。这个叫盛大用的,已经算得上活得长久。
他是苏州人,早年就是个穷困潦倒的倒霉书生,书读了十几年,还没毕业书院倒了;功名考了两次,名字才刚上了榜,大明亡了之后的几年战乱频仍,他在穷困潦倒之际,忧愤感叹之余,只好跑到山上找棵树自杀。得亏那日褚真去为兰因寺的小沙弥采药经过,好歹捡回了他一条小命。
在兰因寺休养的数月里,他虽为人处世多有些死读书的酸腐气,但对于一切文人墨客的东西还是有着十分的敬畏之心的。钟灵塔里的家居陈设,墙上挂的一幅兰亭集序,棋桌上摆的一局棋,架子上放的满架子历朝历代的书,都成为了他好奇兼找死的缘由。褚真原想把他引出去,一剑解决掉他一了百了的。可也不知是看他可怜,还是真的有缘分,褚真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陪着这个失意已久的男人对坐着下了数十日的棋。
可能,也是因为他在这世间游荡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