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而心中还有些莫名的兴奋。他正要走近桑木清跟前与他叙话,却不料桑木清一推手,直接把他拒在了数十步之外。
“思玄先生,别来无恙!”桑木清双手仍保持着作揖时相叠的样子,脸上笑容微现,“这些时日,敏则让先生费心了!”
褚嬴忽然想起来桑木清已经去世多时了,此番相见怕只是在梦里。于是,他也不再勉强,只冲桑木清回礼道:“老先生客气了!长公主资质聪颖,难得一见,又得老先生当年指点迷津,褚嬴实在不敢居功。”
“思玄先生过谦了!先生棋力乃当世第一人,成就早已不可估量。我今去后,敏则若能有先生从旁指点,将来必有成就。”桑木清说话的速度很慢,吐字却格外清晰。
“可我看长公主,却似乎并无心思学对弈之事”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褚嬴还是决定要告诉他。
谁料,桑木清却似乎并不以为然,依旧顾自笑道:“古来对弈,能有成就者多是男子。敏则于当世女子之中,尚算有资质。只可惜她个性急躁,又离经叛道,行事乖张,与其兄甚有相似之处。先生若能善加引导,不致她误入歧途,当是功德无量。”
“误入歧途?”褚嬴忽然明白过来桑木清除了爱惜萧令姿的这份资质之外,更是想通过学习围棋这回事,言传身教些君子取胜之道,让萧令姿那偷奸耍滑的心思有所收敛。
桑木清似乎也看出褚嬴的想法,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朝褚嬴再度作揖行礼道:“小徒顽劣,本是老朽之责。今我已去,便只好托付于思玄先生。先生知我甚深,必能承我心意!来生若能重聚,老朽定与先生手谈一局,以慰今生之憾。”
言毕,桑木清又朝褚嬴深深一拜,随即转身离去。褚嬴刚反应过来他这是匆匆交代完当年临终时未敢交代的话就要走了,正想喊住他,却不防这老者已经一阵烟似的消失在了竹林尽头。
“桑老先生!桑老先生!”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褚嬴成功在声声呼喊中从躺椅上精准降落到了地面上。身上这一阵拥抱大地的疼,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刚才就是做了个梦。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因为最近除了下棋之外,褚嬴真的全心围着桑木清的事情在转,最后转到连自己都上了贼船的缘故吧。褚嬴用手轻轻揉着自己被摔得生疼的膝盖,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坐回到躺椅上。
一低头,他才忽地发觉红头折扇还安静地躺在地上。漆黑的夜色里,只有银色的月光依旧漫漫照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