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地正要行礼,却莫名被怒气冲冲的萧令姿顺路白了一眼。张月娘这才觉得事情仿佛更糟了,遂赶快往褚嬴这里一溜小跑过来。
“褚大人!你”见到地上的风筝残骸和呆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的褚嬴,张月娘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会带个纸鸢进来给长公主看?还,还是这个图样的纸鸢?你闯祸了!”
褚嬴又呆怔在那里过了许久,才慢悠悠道:“我也知道”
缓过神来之后,褚嬴才从张月娘的口中知道,原来萧令姿小的时候被寄养在韦府时,每每因为没有亲人陪伴过生辰而难过。她是父母老年所得,不几年便失了双亲,同胞兄弟姐妹大多已经年长,又各自事忙顾不上她。这时,在韦府执教的桑木清便会简单做个风筝,陪她去郊外玩耍来哄她高兴。可桑木清虽才高,却不是巧手之人,做个风筝也是勉强为之,为图方便就只用黑白色画个死活题在上面,并巧言这是向天祈求学业有成。好在那时萧令姿实在还小,竟深信不疑,还时常求着桑木清做这向天祈祷的事情。
得知真相,褚嬴独自沮丧地一屁股坐在正殿外的汉白玉石阶上,正后悔自己做事莽撞。早该听花六那小厮的话,探问清楚她的情况再做这些事情,便不会有今日这冒犯之举。
不过,天知道桑木清居然也会跟他有一样的脑回路,会在风筝上画死活题。亏得花六当时还说这种丑到突破天际的风筝,应该是当世独一无二的了。想到这里,褚嬴心中竟蓦地有些五味陈杂了。
“你若在,与我神交至此,必是知己”褚嬴认真地端着手里的红头折扇喃喃自语,“她,也不会这样伤怀了”
红头折扇不会答话,只是安稳地躺在他手上。褚嬴微微抬了抬头,顶着白花花的阳光,遥望起头上飞檐外那片万里无云的长天,一双凤目里仿佛含着无限的温柔。
正殿里,萧令姿正气鼓鼓地敞着两条腿坐在棋盘边,刚才起手拿了棋篓要砸,却又缓神放了回去,只反手把身侧的凭几摔在了地上。张月娘看着她的样子,心下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安心。
像萧令姿这种脾气的人,但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肯说肯打,发泄出来,那便是很快雨过天晴,云淡风轻的;但若憋在心里隐忍不发,到最后一并发作,那才是最最可怕的。此番褚嬴虽不明真相惹怒了她,却也误打误撞让她这几日的心头郁结一并发了出来。眼下虽说动静大些,可黎明的曙光距此也是不远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