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呢。邺城“内务司”的衙门里,阳休之坐在签押房里,沉思良久,手里的这幅画似乎有千斤重,以至于他不敢打开第二次。
这是一幅“少儿不宜”的画,很写实,所以它才很可怕。
这幅画的主角有三个人,他阳休之已经调查过了。
男人很好认,就是长广王高湛。
女人他看着很眼熟,查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被赶出宫的薛娘子以及薛娘子的姐姐。
交给高洋,还是不交,这是个问题,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交,等于是引发一场风暴。
不交,那是欺君,被高洋知道,就是自己的死期。
而且这幅画是高伯逸让人弄到的,高伯逸在高洋心中什么地位,阳休之自己心里有数。
不能不送去!
深吸一口气,阳休之走出府衙,撑起雨伞,朝着邺南城皇宫的方向走去。
朝堂里的水,好深啊,高伯逸此举真的只是在向长广王报复么?
很多疑问在阳休之心中盘横着,消散不去。
通报之后,他被人引进宫,却发现高洋面色阴沉,像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陛下,中书舍人高伯逸派人查出了一些东西,希望微臣送给您看看。”
阳休之小心翼翼的跪下,将画卷双手托起。
“高伯逸么?”高洋轻叹了一声。
他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摊开画卷,然后眼睛都直了。
阳休之不敢抬头,他害怕自己一抬头,就会身首异处。
高洋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位英雄天子,无力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高伯逸果然是忠臣,只是可惜了,可惜不在了。”
他将画卷随意丢到地上,意兴阑珊的对着阳休之摆摆手道:“回去吧,朕没事,朕真的没事。”
阳休之大叔如蒙大赦的溜号了。
他走了以后,高洋又摊开画卷,眼睛变得赤红,泪水缓缓流下来了。
“伯逸啊,你为什么死了呢,朕好痛心啊!你看朕的弟弟,玩朕的女人,还是一次两个,朕能把他们怎么办?后宫里的那个老太婆又会说不要手足相残,朕好想杀高湛啊!”
高洋掩面痛哭,不一会又站起来摔书房的东西,一直摔一直摔,又用刀劈砍书房里的家具,一边哭一边笑像个疯子一样。
“来人啊,摆驾,去长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