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纯粹的巧合,两年后的一天半夜,两岁的何秋实忽然大哭大闹着要找妈妈,何文广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去哄襁褓中的儿女,而此时的白雪萍正在医院值夜班。何文广怎么哄女儿也不住的啼哭,身为医生的何文广无奈只好连夜抱起女儿,蹬上自行车向医院赶去。大半夜的街道除了孤零零的几盏昏暗的路灯,一个人影都不见,不过好在医院离家属区并不远,骑车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两岁的何秋实被何文广用小棉被裹得厚厚的,又戴了厚厚的大围巾,用棉绳系在了自己胸前,眼瞅着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就在即将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何文广的两眼,等何文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已经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让猝不及防何文广直接飞了起来,为了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何秋实,在掉落的一刹那间硬是将后背转向下面,重重的摔到了路旁的马路牙子上。事后当白雪萍看见丈夫女儿被这样七手八脚的抬进医院的时候,强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孩子还好,巨大的冲击力只造成了轻微的擦伤,而何文广此时已经口鼻冒血,早已昏迷不醒。经查,这辆货车是给医院食堂送菜的车,一般都是凌晨送菜,食堂的大师傅收完菜还要提前预备病人和家属的早饭,本来这个点大街上往常根本没人,加上天冷司机喝了点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卸完菜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了人,司机当时就吓傻了,呆呆的在现场直至被警察带走。那时候人们都穷,据说后来人家陪了点钱,又坐了几年大狱,可是这一切在白雪萍眼里根本毫无意义,何文广此时被诊断为脊柱断裂加上内脏出血。
眼看着这个四十大几一米好几的大老爷们忽然捂着脸吧嗒吧嗒的抹起了眼泪,我和九妹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何主任抹了抹眼睛,轻轻的掩上房门,又转过身去进了里间屋,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不久何主任端着两杯热茶走了出来,推到了我跟九妹的跟前,这才将一肚子的辛酸委屈道了出来。
何文广出生在宁夏自治区新兰县东乡村的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家庭里,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是根红苗正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准备跨世纪的八辈贫农,在那个一穷二白的风风雨雨的年代,挨过饿,受过冻,日子虽然苦,可是他十分快乐,就因为那贫瘠的土地上有了一所用黄泥胚子盖起来的小学校,这承载了他所有的梦想。甚至就是在当年红色浪潮的席卷下,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变了味道,当中华大地又一次文明浩劫到来的时候,他始终坚信着知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