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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允正在后院的马棚里头给那头张家送过来的小黑马喂草料。
小马的年纪不大,体型也没长成,只比小牛犊子大上一些,可脾性却古怪得很,既不似那些宝马良驹那般火爆,让人难以接近,也不似寻常的马儿那般温顺。
反倒是整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那么蹲在马厩的一角,既不嘶吼鸣叫,也不走动,每日里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大多数的时间里头,那双眼睛都是闭着的。
往马槽里头添加草料,马厩里头的闻到味道,都争相过来吃,唯有那匹个头只有别人一半多的小黑马,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闭着眼睛,伏着身子,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更加享受剩下柔软的稻草,带来的舒适体验。
约莫半刻多钟之后,其他马儿都吃饱喝足了,离开了马槽,小黑马这才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子,极悠闲的走到马槽前,低下头,缓缓的吃起了草料。
这一幕,看的卫允眼睛一亮,看着这头通体乌黑发亮,唯有四蹄处,有约莫三寸多白色毛发的小马驹,卫允不禁啧啧叹道:“有意思!还这是有意思!”
转头问旁边伺候马儿的老仆人:“这匹小马可有名字?”
老仆人其实也不老,四十多岁,左脚有些残疾,走起来一跛一跛的,还是当镖师出身,这伤便是早年走镖之时留下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卖了身,立春见他会养马,便将其买了回来,将府里的马儿都交给他照料。
老仆人道:“回主君,此马尚未起名!”
卫允看着正慢条斯理吃着草料的小黑马,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便叫它黑风吧!”
额,老仆人看着小黑马四蹄之上的那三寸的雪白,楞了一下,赶忙点下头,道:“老奴知道了,日后便叫它黑风了!”
看着马厩之中,优雅的小黑马,卫允嘴角轻笑,心中想道:为什么四蹄有几寸雪白毛发的就一定要叫踏雪,叫黑风不好么,通体黝黑,跑起来像风一样快,多合适,多恰当。
不得了不得了,忽然发现自己很有取名字的天赋呀。
回到书房,卫允忽然想起了,貌似快到给扬州去信的日子了,于是便吩咐小白杨道:“取些信纸来!”
小白杨走到书架旁,俯下身子,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取出一小沓信纸,问道:“主君要给扬州那边写信?”
卫允笑着道:“是啊,快到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