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君命有所不受已经是很让人惊奇了。
对于此等莽夫浑人所说的话,徐林也不好较真,只能是一笑置之。
看到韩雄还有继续开口的意思,闽行只能解释道:“韩都统,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等到将不在外的时候,又该如何?若是大都督真的公然抗命,朝中御史则必定参奏大都督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你此话可是要置大都督于不忠不义之地。”
说到最后时,闽行已经是声色颇厉。
韩雄脸色微微白,但却仍自嘴硬嘟囔道;“反就反,看看人家北都大都督牧人起,做着土皇帝快活似神仙,同是镇守一方的大都督,咱们大都督哪点比不过牧人起?何必受这些劳什子诸公的气。”
嘭的一声,闽行一拍身前案几,将大帐中的火都震得微微摇晃了一下,虽然已经大怒,却仍旧是压住了声音斥道:“住口!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
虽说徐林经营西北十几年,但在根基上,还是比不上北都大都督牧人起,一些话中都诸将虽然心知肚明,却不能如北都诸将那般付诸于口。
韩雄虽然莽撞,但此时回过神来,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闽行看到韩雄不再说话,语气稍稍缓和,这才解释道:“韩雄,你说大都督总领西北大军军权不假,说起军力,咱西北大军更是要过东北大军,可咱们西北却比不得东北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西北贫瘠,不产粮食,需要从江南调粮,而我们大军的粮道恰恰就是掌握在东都诸公手中,只要断了我们的粮道,我们中都二十三万铁骑就要断粮,所以说大都督有自己的苦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些你可懂了?”
韩雄闷闷点头道:“懂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林摆了摆手,开口道:“这些都是旁枝末节,我徐林如何,陛下心中自有计较,只是李相所言也并无错处,如今咱们西出中都近千里,五十万大军的粮草供给,运送途中就要耗去一半,对于朝廷的负担太大,户部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帐中诸将均是沉默不言。
徐林望向一旁一袭宝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问道:“暗卫和天机阁还能出动多少修行者?”
蓝衣公子回答道:“西北暗卫已经被打残,不足百人之数,至于天机阁,境况要稍好一些,还有二百余人。加起来能有三百余人。虽说数量上还勉强能看,但质量上却令人堪忧。”
徐林盯着案几上的地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