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不禁从后视镜里瞄了江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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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周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热水冲刷肌肤时带起阵阵颤栗,大约是在驱逐寒意,冲了一刻钟,周尤随意裹条浴巾,半露着肩背就从浴室出来。
头发很久没剪,有些长了,干发帽也没法儿全部包住,露出的小半截发梢滴答滴答往下淌水,沿着脖颈滑落。
周尤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消息。
又到窗边撩开窗帘,很快放下。
夜里她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盖好被子,室内一片漆黑,窗外淅沥雨声在耳边愈发清晰,睡不着,可听雨,好像让她烦闷的思绪得到了短暂平静。
她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和公关不算对口。
对公关这一行业产生兴趣,最早大概是在大二,某位知名公关人来校讲座。
周尤对那次讲座印象分外深刻,记得那位主讲人说公关生活的五光十色,也记得他说公关手段的雷厉风行,更记得最后他提出的、直至讲座结束也未能得到标准答案的一个问题:公关的底线是什么?
很可惜的是,直到今天,她也无法给这一底线做出精准定义。
冷静下来思考,她也知道袁小意的人品低劣与否,和江彻没有什么关系,和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公众觉得袁小意的形象是正面的,并且在与江星合作存续期内一直是正面的,那他们就应该配合袁小意的团队,收获双赢。
可如果一早就知道袁小意离婚事件背后更为荒唐的真相,周尤很难确保自己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去力挺袁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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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空荡荡的,江彻随手带关门,在玄关换鞋。
身上透湿,他边按眉心,边拖沓着步子往里走,走到房间门口,他忽然顿了顿,又回身,走向餐桌。
餐桌上留有一张粉色便笺纸。
吃点东西再睡,虾仁蒸蛋热三分钟,粥在电饭煲里。
周尤的字迹一如在迪拜留下纸条时那般娟秀,只是少了几分慌乱,又多了几分认真。
他捏着这张便笺看了很久,目光稍稍偏开,望向盖了保鲜膜的虾仁蒸蛋。
虾仁蒸蛋还好,不过电饭煲里的粥放了一天,冷冰冰的,还有些硬。
他拿了片勺子,坐到餐桌前,一勺一勺地舀着虾仁蒸蛋。
吃完一盘蛋羹,他又将粥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