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凤明月便起了低烧,即便燕绥已将屋内的炉火烧的最旺,但躺在床上的凤明月依旧在瑟瑟抖。
无奈之下,燕绥只得将自己盖的棉被也盖在了凤明月的身上,而自己则穿上衣服坐到了炉火旁取暖。
凤明月身份特殊,燕绥是没有办法带她是看大夫了。
如今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能不能挨过来就看凤明月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凤明月依旧是昏迷的,但低烧似乎已经退了。
燕绥给她换药时,见她出了不少汗,便顺带着打了一盆热水为她擦了一下身子,这才重新将药给她换了上去。
她常年在外,早已习惯了随身携带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本也是带了不少的,奈何凤明月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这般用下去再有个一两次估计就无药可用了。
思量之下,燕绥还是决定去附近的山上看看,能不能采到一些治伤的药。
燕绥现在落脚的屋子是一间小农舍,后面就有山。刚到这儿的时候,屋内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并没有太多的灰,想来原主人可能跟许多百姓一样离开这里避战去了吧。
早上出去,中午时分燕绥便回来了,收获也算不错。虽然采回的药比不上现在的金疮药好用,但多少也能顶些用处。
回到院子里,燕绥隐约听到屋内有动静,当即放下了竹篓,戒备的向屋内靠近。
待到进了门,燕绥确定里面只有一人的声音时,她才放松了些许。挑起挡着里屋的布帘后,果真看到凤明月已经醒了,正艰难的从床上下来。
凤明月看到来人后,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靠,与燕绥拉开距离后,满是戒心的问道:“这是哪里?你又是何人?”
燕绥打量了凤明月一番,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变故后,凤明月的眼中终是没有了初见时的单纯澄澈。如今她的眼中充满了戒备,怀疑,甚至带着一丝恨意,即便那恨不是对他的。
“这里是铜桦城外百里左右的一个小农舍,距离你昏迷的那片森林不足二十里。”燕绥就站在进门的地方,也不靠近她,简单道,“至于我,我姓燕。”
听到自己身在周国,凤明月的眼中有着明显的紧张,但当听到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说自己姓燕后,凤明月立刻抬头望向了他,眼中有怀疑,有审视,也有探寻......
这个人姓燕,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