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作战时哪次不是禁军顶在前面?禁军服役十年,中途可有沐休探亲的机会?国朝若南方有警,难道会抽调咱们西军去南方?!”
边军的日子并不苦,虽说每月只有两日沐休,可要是家中有什么急事儿,请假离营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庆历二年起,大宋的边军只在边地府路招募,有的人家就住在军营边上,相比而言,禁军的日子就苦多了,除非父母亡故,否则十年服役期内,随意离营者按逃兵论处。
只要边关有警,禁军就得千里赴援,妥妥的作战主力。
“弟兄们,咱们怕什么?!怕咱们大宋打不过这回鹘小儿?亦或是燕王会败在这蛮夷的手下?亦或是…有人怕死不成?!”最后一句声色并厉,不少西军将士的脸都被激得通红。
“咱西军没有孬种!”
“杀胡人从不手软,你要不是杨令公的后人,俺黑毛一巴掌呼你!”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谁怕谁!”
……
“咱西军儿郎都是好样的,战死了,朝廷给咱们家里分田!”
杨文广用最热切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他心里特别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记住每个人的相貌,可旋即又觉得有些可笑,求援的战报昨日才发出,燕王还在两百里外的宣化,而今天,貌似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哪里还用记住这么多张脸,没多久不就又都在忘川河边聚首了嘛。
“哈哈哈,分田,上次刘军吏帮俺算过,俺要是交代了,家里能分八十多亩地…”
“吆,不错啊…”
“黑毛我尽看见你调戏州城的小娘子去了,哪还有力气杀敌,你梦见八十多亩了吧…”
“哈哈哈…”
气氛瞬间活泼起来,杨文广心里笑着,走进了军阵,刚才顶撞他的那个叫黑毛的突然在人群里问道:
“杨将军,咱们要是全交代了,谁知道我黑毛的功劳?朝廷怎么分田?”
杨文广一听也觉得有趣,对他答道:“监军会把军功簿在万不得已时藏起来,只有枢密院的人才知道暗号,少不了你的功劳!”
哄笑声顿起,黑毛倒是没笑,晃着脑袋砸吧了两下嘴,蹦出来几个字:“还是官家英明!”
杨文广看见黑压压的敌军已经快进入两百步内了,看盔甲的样式,这敌军又换人了?!当即举起手中的长枪高呼:“盾阵!!!”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