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余生的老兵,经过庆历新政期间的精兵训练后,一举一动都透着浓浓的杀气,生死与共的默契让战阵的威力更为犀利。
枪盾翻飞之间,面前的敌军难有一合之敌,几个回合下来,亲兵们就不得不注意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让路面变得异常坎坷和湿滑。
被他们的勇武鼓舞,越来越多的宋军缓过劲来,加入了战阵,西街本就不宽,敌军的人数优势无法得到体现,只能几百人几百人慢慢添油,可无论填进去多少人,宋军的战阵就如同一个噬人的妖兽,去多少死多少!
“骑兵!”
杨文广闻言连忙转身指挥弩军准备狙杀敌骑,巷战打到这种地步还要出动骑兵冲阵?
敌军统帅怕不是个傻子!
瞄着战马百十来根弩箭招呼上去,多宽的路都得被死马堵得水泄不通,
忽然,就在骑兵被射得人仰马翻之时,从不远处的房顶,箭影如电,对准杨文广激射而来。
“小心…”
一旁的亲兵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将杨文广一推,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根箭矢狠狠扎在杨文广的左眼之上,箭羽仍在兀自震颤,杨文广捂着左眼,半坐在了地上,七八根箭矢插在他原来站立之处。
“仲容!”
身边的亲兵两鬓已经斑白,乃是杨文广其父杨廷昭的部将孟良,杨廷昭去世后,就谢绝朝廷恩赐,护佑在杨文广左右直到晚年。
从北军到西军,从青年到老年,这场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情感与追随,让孟良自己也说不上来,杨家将这三个字在自己心中意味着什么?
“孟良住嘴!”
杨文广急忙制止身边老将的哭嚎,撑住地一下站了起来,左手抓住箭杆,忍住锥心之痛使劲一拔…
滴着血的眼球被箭头一带而出,杨文广满脸血污,状若疯魔,竟学那魏忠侯夏侯惇之事,一口将左眼眼珠吞进了嘴里,放肆大嚼吞了下去,然后将箭矢一把扔在地上,放声大呼道: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杀敌!!!”
刚刚因杨文广中箭而稍稍慌乱的军阵又一次坚如磐石,主将看似疯狂的举动,俨然成了扑灭混乱开端的定海神针,而回过神来的孟良连忙组织弩军占据了周边的屋顶,无所遁形的蒙古神箭手纷纷遭到绞杀,形势又一次回归到了微妙的平衡。
苏莱曼汗对自己盟友的战斗力实在是无语,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宋军一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