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湖广,并一直被用作守卫承天府及显陵的主力部队。本来这驻防为期一年,但当初的湖广巡按余应桂担心无兵可用,始终用各种理由将这支土兵留在承天府,直到如今余应桂自己都当上巡抚、期限已经将近三年,还没有放他们回家的意思。顺带一提,倘若那时候这支兵马能按期回到家乡,只怕当初赵营在过施州卫时遇到的阻力要大上许多。
“当阳、荆州尚有镇筸都司周元儒、荆南分巡道陶崇道陶大人......”陈洪范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不知说到后来,面前看似听得入港的赵当世实际上早已神飞天外。
“赵掌盘?”
末了,神不思属的赵当世猛然听到一声轻唤,他回过神,对陈洪范挤出个微笑:“小弟听着。”
陈洪范舔舔干燥的嘴唇,顺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我说完了。赵掌盘,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赵当世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张献忠桀笑道:“这有什么好回答的?陈老哥已经把形势说得这么透彻,这郧襄就是天井,河南是它的盖子,承天荆州是它的底子,扑腾来扑腾去,在小小的郧阳、襄阳以及南阳之间,又能扑起什么水花?”说到这里,给赵当世抛去一个眼神,“赵兄,我替你回答了,你觉得怎么样?”
赵当世讪讪笑道:“是中肯之言......然而......”
说到这里,张献忠只觉他有些局促之色,再度与陈洪范对视一眼,说道:“这一两年来,先是老闯王没了,陕西老李也疲于奔命,本来靠着我与老马、老罗,尚可回圜些许。只可惜他俩都是脑袋不开窍的,哪里有南墙就往哪里撞,我救了帮了一次两次,却难以永远照应他们。如今义军声势早不复往昔,已成事实。赵兄你固然英雄豪杰,可谓我义军中后起之秀,但老实说,比上我、老马或是老罗,尚欠些火候。单凭你一个,也不可能将这湖广、河南的天给翻个面。就这,你承认不承认?”
赵当世沉着脸,点了点头。
张献忠见状,续言:“我老张此次邀请你来此饮酒叙乐,自不是想放些罗圈屁、说些丧气话,若如此,这酒不吃也罢。我这次之所以来,初衷便是爱惜赵兄是个人才、是个俊杰,是故不忍心坐视赵兄重蹈覆辙,走了老路。”
重蹈了谁的覆辙,走了谁的老路?张献忠没有明说,但赵当世不用问也知道他话中意思。他虽然有备而来,可是事到如今,也不由心事重重。
张献忠小等了片刻,不听他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