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当世似乎神不思属,顺口问一句:“嗯?赵掌盘有心事?”
赵当世忙道:“没、没有。只是担心山下战局而已。”
拓攀高不疑有他,打个哈哈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啥?”
赵当世连连称是,端起酒碗敬他:“拓兄英雄气概,我不及也。”
十余碗酒下肚,拓攀高已有醉意,解手都解了三四回。这会儿正提溜着裤头走到亭边,那兵士再度到来。
他醉醺醺揪住那兵士,笑问:“怎么?可是你家兵马覆灭,来报丧了?”
那兵士受不了他扑鼻而来的酒气与口臭,摆脱了退后几步,恭恭敬敬向高迎恩道:“掌盘子,我军左路已经冲破敌阵,左路敌寇后撤十余里!”
拓攀高一惊,酒顿时醒了七分,再次欺身上去想问个明白,但那个兵士把手按在刀柄上,强硬地迫他退开。
赵当世移目看向张妙手,只见他嘴唇微颤,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极其难看,再以余光瞟向高迎恩,他脸上居然瞬间云销雨霁,改忧为喜。
“个狗日的!”拓攀高气满胸臆,一跃入亭,作势就想去抓张妙手,赵当世赶紧架开他,急道:“拓兄这是做甚!”
拓攀高醉酒,加之愤怒,双眼红得像两颗樱桃,口中叫骂:“姓张的,你个没锤的货,滥污匹夫,要坏了老子的事儿,老子先骟了你!”
张妙手气得浑身发颤,脸涨得似块猪肝,坐在那里双拳紧攥。赵当世好说歹说,勉强说得拓攀高坐下,乃道:“胜败兵家常事,我军两路尚占优势,张掌盘一路也只是暂时退却,并未溃败,拓兄不必过多苛责。”
拓攀高没说话,那里穆公淳先道:“怎么样?拓掌盘,小生的话不错吧?世事难料,自以为是之人难免要受些苦头。”话锋一转,对张妙手道,“拓掌盘说要骟了你,你可听到了?”
赵当世知道他还想挑拨,说道:“拓兄豪爽,酒喝的多了,难免说些胡话。有我姓赵的在,没人能动妙兄一根汗毛。”
张妙手听罢,对赵当世投以感激的目光,穆公淳心中恼火,干笑道:“哈哈,赵掌盘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真男儿。”
因为这一败讯,拓攀高再没了酒兴,将自己的酒碗摔了个稀巴烂,怒视高迎恩。高迎恩目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他俩不喝,张妙手也没有心情,赵当世独自又喝了一碗酒,索然无味,抛下酒碗,自踱步走到亭边的崖前。
向下望去,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