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两份,”江淮说,“一份贴在宿舍床头,一份我带回家,贴到,”他稍停,继续说,“贴到我桌子上。”
江淮原本想说贴到相册上,但忽然想起来相册前面的都烂掉了,后面再贴一页也没有什么用。
他道:“全文背诵。”
薄渐心痒起来,把江淮的手臂从桌子上拉下来,捏住他手:“嘚瑟。”
江淮不客气地抽回手来,掀唇否认:“我才没有。”
最近江淮在想等到生日那天,要送给薄渐什么生日礼物。
这是他们两个的十八岁。
说实话,对江淮来说,十八岁生日对他意义不大……除非干出些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他不觉得他昨天十七,明天十八会有多大区别。
但江淮不想太草率地对待薄渐的十八岁。
学校里不少人知道薄渐的生日在九月二十四号。
那天薄渐没请假,一天从早到晚,每个课间都有人来班里找薄渐送生日礼物。薄渐认识的人多,认识薄渐的人更多。
他去年这时候和薄渐不熟,没注意这么多。
薄渐端惯了那副滴水不漏的好学生假面,礼礼貌貌,让人错以为他们送给他的东西都会受到珍视,他们对他来说也是关系不错的人。
江淮不是第一次发现薄渐假。
但看着薄渐这畜牲前脚还对着人笑,人走了后脚就把送的明信片扔到垃圾桶里,他还是没忍住问:“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伪啊?”
“我虚伪么。”薄渐偏头问。
江淮:“您说呢?”
薄渐默了会儿,轻声说:“我虚伪。但别人可以说,你不可以。”
江淮让他气笑了:“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薄渐的拇指蹭了蹭江淮掌心:“说喜欢我。”
到十一月份,江淮都还没定出来等十八岁生日,他要送给薄渐什么成人礼。
因为薄大少爷也不缺钱,喜欢什么玩意儿,都能给自己买齐,用东西还挑,像有强迫症似的,平常用的笔都是一个牌子,墨水也都是那一个牌子,换别的墨……说墨水味道不对,不好闻,不习惯。
能让这位大少爷天天用他从学校便利店买来的五元三支的中性笔给他批卷子,江淮都心想那可他妈真是他祖上积德。
怎么给一个已经无可救药的事儿逼精买生日礼物?
江淮觉得这事只有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