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乱。不知道那是汗还是雨,把他整个人都打湿了,像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额前的头发湿成缕垂着。
他喘着气,一个人在球场打球。
他一遍遍地跑,一遍遍地运球、投球,只他一个人,球撞在地上“砰砰”响,像没声音的发泄。
他像厌烦了,把碍事的领带粗暴地扯开丢到地上……可他投进一个球后,又沉默地去把领带捡了回来。
我无故觉得他可怜。
我不知道为什么。
球丢在一边,他一个人抱着肩膀蹲了好久。
少年抱着球走的时候,江淮刚好来。
那个少年有一张很英俊的脸,我确定他不比我大,但是和他比起来,我和江淮都像是玩泥巴的小孩。
我下意识往江淮看,江淮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径直往我走,扔给我一瓶水,问,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接住水笑,是你来晚了,老子一直在这等你。
那天我们打球打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勾肩搭背往江淮家走。
江淮搬家了,他妈妈找到新工作,带江淮离开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江淮妈妈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我见过,很可爱,可惜腿是残疾的,智力也有障碍,一直没有人肯领养。
我们那年正好准备上初中,我和江淮聊了一路性别的事。
我爸妈都在医院,所以我出生就做过基因检测,我是alpha,这件事我也没瞒过江淮。
江淮倒没有做过检测,也还没有出现分化征兆。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往回走,江淮说他可能是个beta,我信誓旦旦地说你绝对是alpha……虽然那时候我已经不会干一不顺心就哭这种丢人事了,但我还是觉得江淮比我都更像个alpha。
alpha就占百分之二十,江淮手搭在后颈上,懒洋洋地说,我不指望分化成alpha,别是ega就可以了。
那时我脱口而出:那如果是ega呢?
江淮在路灯下走,面容明暗中交替。他扫过我,说,不能是ega。
我后来才想起,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江淮不能是ega。
却一语成谶。
我不知道江淮想了些什么,但他把检测单给我看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
他从前没抽过烟。
他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