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侵泡过,眼睛里头是一片寒光四溅。
那些少年人有多少是吃不饱穿不暖,不得不跟别人拼命才能活下去的?
反观她们,锦衣玉食之外,还要嫌点心的品相不好,味道寡淡。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眉心。
“霏姐姐,你跟我讲讲你在泉州见到的事吧,不是说泉州水患已久么,那那些灾民都是如何过活的?”
谢霏云忙活半天,终于选定了枫叶样式的模子来灌松仁糖,耳边听婵衣叹了这么长的一口气,奇怪的道了一句,“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也不待婵衣回答,她一边指使厨娘讲糖浆灌到模具中,一边说:“我也没亲眼见过,每回有水患的时候,咱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家眷就都躲在衙门后头的官房避灾,倒是听大哥身边的小厮说,每逢水患,外头都要死人的,不是家里房屋被淹人被卷走,就是陷进泥潭里被缠死,总之是乱的很。”
也就是说,谢霏云也没见过真正的灾民。
婵衣越听心情就越发低沉,就像是心里窝着一团火焰,却不知该往什么地方烧。
她勉强又跟谢霏云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夏府。
一直连续几日她都有些郁郁不振的。
因夏明彻出了考场,夏家上下都围着他转悠,反倒显不出婵衣的反常。
婵衣的这种郁郁寡欢,一直维持到会试放榜的那一天才好转。
放榜的这天,春日的阳光特别明媚,清风微微拂动,将松柏吹拂的窸窸窣窣,热热闹闹的像是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儿。
榜文一出,细细的看上一看,就见用馆阁体书写的榜文,一行一行端端正正的写着诸位考中进士的名字,最明显的便是朱家两位公子,分别位列会元与第二,会元是朱璗,第二名是朱璧,而夏明彻的名字与他们相较不远,在第五名,之后是谢翩云跟谢翾云的名字排在后头。
婵衣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松了下来,若是因为她重生,而导致二哥的前途发生改变,她恐怕这辈子都要良心难安了。
谢氏听到消息,喜不胜收的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句佛,跟夏老夫人商量,想在家好好的摆几桌酒席庆祝。
夏老夫人笑着道:“不急,等彻哥儿过了殿试,咱们再摆酒也不迟,这个时候不要给彻哥儿平添太多压力,让他好好歇着,等殿试过了再说。”
谢氏笑着点头,她高兴极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培养几个孩子,如今终于有了个光明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