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月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用为数不多的清醒思绪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轻月见她摇头,直问道:“为什么?我从小就跟在三爷身边的,三爷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伺候的……”
碧月看了眼急切的轻月,叹了口气:“在宫里当差的都是身家清白,家世好的女官,咱们这样的丫鬟下人是进不去的,何况,入了宫的女官不到二十五岁是不允许放出来的,而且你在宫里万一哪一天被哪个主子看不顺眼了,你这条小命可就折在里头了!”
轻月骇了一跳,惊声道:“我可是三爷的人,若是谁敢动我,也要看看三爷的面子吧。”
碧月的瞌睡被她这一声给吓了回去,伸手就去捂她的嘴,“小姑奶奶,你当宫里是府里么?我可是听大爷跟二爷说起过的,宫里光是皇子就有四个,公主更是多,都是跟三爷一样是龙子凤孙,三爷这又是半路回去的,能不被人记恨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你赶紧睡吧,当心明早起不来被苏妈妈训斥!”
轻月瘪了瘪嘴,她虽然不甘心,却也知道碧月说的有理,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将被子蒙住头,呼呼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远在夏府最角落的飞香轩里,夏娴衣正对着流泪的烛台发呆。
窗外漆黑一片,飞香轩里的窗棂上头糊的是桃花纸,将外头茫茫的纷飞雪花都挡住了。
云岚一边轻手轻脚的将架子床上头的幔帐放下来,一边在银薰炉里读燃了一支安神香,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一缕细细的烟在屋子里弥漫开,香里夹着淡淡的玫瑰花味儿,浓郁芬芳。
她走过来轻声道:“四小姐,该早些安置了,明儿老爷吩咐了要一同送送三爷呢。”
夏娴衣的视线依旧落在烛台上,睁着眼睛看蜡烛芯已经被烧成了炭黑色,而蜡烛上头一滴一滴的流着蜡泪,像是蜡烛在伤心哭泣,神情怔怔语调软绵,带着些飘渺。
“哥哥明日就要回宫了呀……”
云岚将屋子里的灯都熄灭掉,只留下了桌子上的这一盏蜡烛台,细声细气的劝着:“明儿三爷回宫去,您可不能再跟往前那般的使小性儿了,一定要跟三爷好好商议,最好是让三爷给姨太太求个恩典,这样连带您在府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夏娴衣怔忪的面容隐约带上了几分冷意,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无论怎么哭闹哀求,飞香轩守门的婆子皆是无动于衷的模样,既不与她说话,也不放她出去,闹的狠了,直接将她压着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