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几乎沉到无底深渊的心一下子就活络了。原来人家并没有让他去大牢里换他爹出来的心思!狂喜之下,他这才忍不住问道,“那敢问小哥,我们现在去哪?”
“去行宫,你爹关在那。”
听到一个关字,蒋大少刚刚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不关在大牢,关在行宫,听上去似乎要好一点……可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是……要把我和我爹关一起?”
阿六只觉得这个蒋家大少爷异常奇怪,皱紧眉头问:“你不想见你爹?”
对,我不想见……等等,不想见才有鬼哪!为什么我总觉得我问的问题和你回答的问题就不是同一个?蒋大少有些纠结地在心里问自己,但嘴上却压根不敢露出来,还不得不使劲点头道:“想,想!我这人问题有点多,小哥你多包涵,多包涵……”
阿六带着蒋大少去行宫,但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主动认罪认罚的蒋大少却并没有得到宽大处理,反而被押进了大牢。这下子,原本做好脱两层皮准备的众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本来就打算把蒋大少当成马前卒急先锋的齐员外,更是如坐针毡。
没了蒋大少来挡箭,刚刚第一个下跪的他只能哭丧着脸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草民知错……不,知罪,但事已至此,希望能给草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半点不提自己有什么子侄在朝为官,和谁谁谁又是姻亲——在张寿揭出了他们自导自演的破坏工坊真相,然后又掣出了激变良民这条罪名之后,只有蠢货才会牵扯那些前途正好的人来给自己挡灾。
他这一带头,其余四个老头儿也连忙诚惶诚恐加入谢罪的行列。而他们比齐员外还要跪得彻底,除却老老实实口称草民,四个人还争先恐后地拿出了赎罪的条件。
这个说愿意出钱几百万修缮行宫;那个承诺愿意拿出几百万钱修路筑桥;还有人大概觉着张寿是国子博士,愿意捐资助学;最后一个消息最灵通,竟然知道张寿是葛雍的关门弟子,朱廷芳的准妹夫,于是直截了当说愿意助葛雍和张寿师生印书万册!
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及怎么重开工坊,怎么安置纺工及其家属的。
扫了一眼这些满脸讨好的老头子,张寿只觉得刚刚那个愿意替老爹认罪认罚的蒋大少,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可爱。他盯着众人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沉声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激变良民是罪过,而不是过错,那么,就不要拿出这种应付官府摊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