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虽说这种态度有些出乎意料,但他还是不禁对人产生了几许认同,随即就干笑道:“所以,大皇子眼下这样子,只怕不太适合见人……”
“算了,只要他真的被打成猪头,我总归能看到,也不急于一时。”
朱二嘴上说得爽快,但面上却流露出了几许遗憾,随即就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要是我不去见他,隔着门和他说几句话,这总可以吧?不是我吓唬你们,别看你们现在占住了沧州行宫,这是不能长久的。看看眼下这样子就知道了,人家迟早狗急跳墙!”
“我又何尝不知道?”冼云河听到外头已经嚷嚷着云梯,一颗心也同样提到了嗓子眼,一时竟也顾不得继续敷衍面前这位公子哥了,“但开弓没有回头路了!”
“我还不是一样,被你这死老头子舅舅坑得没了回头路?”
朱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咸鱼,继而眼珠子一转道:“别看外头那些家伙不是官军,但要是真的被喂饱了的家丁之类,反而不好对付。这样吧,你找人带我去见一见大皇子。我不进去,就隔着门对他说几句,看看能不能利用他拖延一下时间。”
冼云河有些犹豫,然而,考虑到人是自家舅舅带来的,乃是早就到了沧州,一直都和舅舅混在一起,随即倒霉地恰逢其会,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把皇帝的儿子狠狠揍了一顿,出了心头恶气,之前怒火中烧的他已然冷静了下来。自忖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不可能幸免,可攻占行宫容易,收场却难。振臂高呼一时爽,株连亲友悔断肠……这也不知道是要掉多少脑袋的事,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后头几百人着想。
只不过,多了个心眼的他又对老咸鱼使了个眼色:“舅舅,你也陪二公子去吧?你年纪大了,这儿回头打杀起来乱得很,您老人家多歇歇。”
“呵……你是想让我歇一辈子吧?”
老咸鱼没好气地瞄了外甥一眼:“你赶紧过去主持大局,换了小花生过来,否则我哪知道你把大皇子那个天潢贵胄藏在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朱二敏锐地捕捉到了花生两个字,一颗心不禁狂跳了起来。
对于奉旨教他练武的阿六,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阿六能够教他很多投机取巧的法门,还常常很管用,恨的则是阿六只比他父兄的严格差一点儿。所以,阿六复述过的张寿曾经在乡下随口所吟的那首打油诗,他是牢牢记在了心里。花生这两个字……是巧合吗?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