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人,我走了,你们继续商量好了!”
见朱莹说着就对太夫人和九娘做了个鬼脸,随即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朱廷芳只能苦笑:“之前我看莹莹和杨一鸣唇枪舌剑,还以为她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这般任性!”
“张寿动脑子就行了,莹莹还是糊涂一点好。”九娘若无其事地说,随即又瞥了朱泾一眼,“省得太聪明了,夫妻俩猜来猜去的,最终有了猜疑。”
然而,正被亲人们觉得任性糊涂的朱莹,走出自家后门的时候,那打呵欠的倦怠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她兴高采烈地熟门熟路钻进张家大门,等见到张寿之后就笑吟吟地说:“阿寿,我可替你保守秘密了。爹娘他们都在使劲猜陆绾辞官的用心呢!”
一面盯着那张和自己记忆中有几分相似的擒纵结构图纸冥思苦想是否还有什么补充,一面脑子里却是关秋那几张粗陋原型机床的张寿,本来没怎么留意朱莹说的话。可当朱莹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他陡然回神,又请她再说了一遍之后,他就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莹莹,要是回头你爹和大哥他们知道,肯定会说你是有了相公忘了他们。这事情到这份上,其实告诉他们也不妨事。”
“不行,让他们先猜去,回头知道是你做的时候,那才惊喜。”朱莹却是执拗地摇头,随即才笑眯眯地说道,“谁能想到,你能不声不响就让陆三郎他爹辞官?”
只不过是动之以利,晓之以理罢了。
张寿暗想,这从来都是说动人的不二法门,更何况,陆绾畏惧的并不是他,而是朱泾的手段,是皇帝的圣心。最重要的是,纸里包不住火,总要有人负责。
而朱莹却依旧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寿刚刚画的图纸,突然开口问道:“阿寿,你为什么老是能画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去过你那工坊几次,关秋私底下对我说,他佩服你佩服得不得了,有些东西他曾经想过,有些东西他却从未想过。”
她顿了一顿,突然有些犹豫地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在赶时间似的,很心急?”
“是吗?”张寿没想到朱莹竟然看破了自己的心情,微微一愣之后就笑了起来。他其实是个慢性子的人,并不喜欢急功近利地铺开大干,可是,如今这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却总让他觉得似乎有些不那么太平,因此他最终选择了不去一味韬光养晦。
而且,如果一点东西都拿不出来,只能凭着俸禄度日,他凭什么迎娶朱莹?
张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