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诸位,什么是天命?文和,你是首相,你说什么是天命?”
“臣以为,天命便是人心!”贾诩起身相对。“此事殿下早有论断。”
“说得好。”稍微顿了一下后,公孙珣连连颔首。“天命便是人心,人心便是天命,唯独人心驳杂不一,无论怎么做总是有人是不服你的,所以自古以来,欲承天命者便要寻到最多最大最重的那份人心。可哪份人心最大最重呢?从表面上看,自然是权贵、士人、豪强之流,顺着他们的心意来,事情总是简简单单的。但那只是表面,这份人心只能承受是一家一氏的天命,承受改朝换代的天命,稍有反复,他们就能反过来再天命卖一回!依孤来说,真正的天命与人心是存在最下面的!”
殿中无人敢出声,而公孙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大禹治水,真真正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所以夏固有天下;商汤伐夏桀且不说,其后平四夷,定商于中原,方才固有天下;武王伐纣也不说,可依孤来看,后来周公定礼,八百诸侯经营天下,共成华夏,才是周有八百年天命的根本。”
“再到了孤这里,虽然力有未逮,却也想做一些超出一家一姓的事业来,这个事业孤早在未央宫前便公告天下了,就是要废世族、豪强之天下,建寒门小户之天下!而如此作为,不是针对你们某些人,而是因为世族、豪强之流实乃汉室倾颓之根本!实乃天下不公之源头!孤为了行此事,放在以往,便是讨董伐袁灭曹,落在眼前,便是要坚持诸般新政,并继续扫荡南方!”
有将领欲起身避席称命,士武、士匡叔侄也要说话,却被公孙珣抬手压住
“今日,你们且安坐听着便是……孤当然也知道,世间无万全之政,今日新政,将来迟早废弛,今日满殿新贵,将来说不得皆是祸国之人,但那又如何呢?孤不在乎!”
“你们以为孤之前所言辽西一匹夫之语是气话吗?还真不是!孤今日明言诸位,诸位亦可广而告之,那便是孤活着一日,就一日不许新政废弛,就一日可持刀剜去殿中腐肉!至于所谓天命革鼎之说,五德轮回之语,孤就更加不在乎了!”
“不过,这不是因为孤不愿做天子,不想以燕覆汉,而是说,孤若今日便称天子,谁又能如何?!天命二字,是区区一群狂悖儒生说的算吗?!让他们睁眼看今日之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新政,孤自为之!只会向前,绝不后退!天下,孤也当自取之!孤的天下,谁也夺不走!”
“臣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