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去乡里间点查死婴呢?天下间的才智之士也很多,但又有几人会如我这般将心思放在做事而非做官上面呢?所以,我从未与别人说过这些心腹中的言语。而之所以要与方伯讲,乃是我昨日便隐约猜到,方伯乃是一位真正尽职尽责之人,您是愿意信我话的,也是少有愿意去亲眼看一看这大汉倾覆之危的。”
刘焉默然无语。
“方伯!”
公孙珣忽然将怀中断刀掷在了对方跟前,然后又将上升衣袍解开,露出了胸腹。
“这是何意?”刘焉目瞪口呆。
“我知道方伯来时一定是受了朝中某些人的交代,与我为难……您不要否认……而我也不愿意做推辞之语,以县令杀县长是我所为,今日所言县尉更是无罪被我擅杀!刺史权责极重,所以,您若是想治罪,现在便可以杀了我!”
“胡扯!”刘焉直接从席中跳了起来。“焉止于此?!”
“桥公言我外刚而内韧,锋利为天下冠,”公孙珣光着上身,凛然抗辩道。“也有不少人言我像桥公……实则不然!桥公百折不挠,三起三落,我却是难受一时之辱!这天下间的官吏多为碌碌无为者,少有的聪明人也都只想着个人进退之道,如我这般辛苦做事之人少之又少……那些人无为而有位,我却因为做事而犯禁……凭什么?!这种心思别人不懂,如方伯这般尽职尽责之也不懂吗?”
刘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良久方才质问道:“你到底要如何?”
“简单。”公孙珣以手指刀。“士可杀而不可辱,方伯今日,或是治我擅杀之罪,现在便以刀杀我,以定汉室威严,我觉无二话!或是彰我行事干练,行文州郡为我扬名释罪!只此二法而已,中间模糊敷衍之论,恕在下不受其辱!”
刘焉几度欲言,却又几度闭口,而公孙珣只是昂首挺胸,凛然相对。
良久,终究是刘君郎长叹一声,俯身将对方扶起:“我哪里不知道邯郸令的委屈?世事人心,多轻浮可笑,邯郸令是一心做实事之人,所以才会被他们议论……我今日便去邺城赴任,然后今晚便一定将文书发往冀州九郡,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所为之事,亦是我刘君郎所想!邯郸……赵国有文琪在此,我可以放心了!”
“若是如此。”公孙珣缓缓着衣佩刀,从容答道。“我现在便送方伯父子往邺城……”
“也好,也好!”刘焉现在确实只想离开此处……那魏松所言着实不差,跟这个无虑候打交道别指望有半分便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