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张鹤龄实则打心眼儿里是瞧不起,自家这不学无术的外甥的,因着有张太后在上头顶着,他也不怕自家这新上位的外甥能将自己如何,只这不敬先帝帽子可是万万戴不得的,若是不然,不说是自家外甥,便是朝中的大臣也是断断不会放过他的!
那帮子酸儒成日价无事,眼红张家富贵,削尖了脑袋寻衅滋事,更别说这一回让陛下拿了个正着,到时候众起而攻之,只怕是太后都要退避三分!
当下忙磕头道,
“陛下,臣决无不敬先帝,不敬陛下之意,臣……臣……臣不过就是……”
这厢伏在地下眼珠子乱转,想了想道,
“……臣这是感怀先帝,心中悲痛便在这处与三五好友借酒消愁,悼念先帝啊!”
卫武一干人等在这门外听得不由个个龇牙,卫武心中暗暗喝彩道,
“好个寿宁侯,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如此当面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不要脸皮果然非常人也,怪不得人家横行无忌多年,却照旧活得这般恣意,确实是有两手啊!”
朱厚照也被自家老舅的不要脸给震惊了,当下涨红了小白脸子,指着张鹤龄道,
“你……你……”
张鹤龄乃是老江湖,那里是朱厚照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比的,当下眨巴了几下眼,眼泪水居然立时盈满了眼眶,对朱厚照含泪道,
“陛下,我等当真是在悼念先帝啊!”
说罢竟呜呜大哭了起来,他那一帮子人见侯爷如此会变脸,自然也不能灭了主子的威风,当下有泪无泪也跟着干嚎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先帝啊!呜呜呜呜……先帝啊!”
一时之间这屋子里哭声震天,把个朱厚照给弄得又气又怒又是无法发作,张鹤龄伏在地上,一面哭一面偷眼看向自家外甥那急怒不知所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是心头暗道,
“小子,跟你老舅斗还差的远了,想当年你老子在的时候,舅舅我就是私窥宫闱,头戴帝冠都屁事无有,更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