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揍他一顿!
只现下,到了弘治帝的灵前,听得朱厚照在里头嚎啕痛哭,那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稚嫩,卫武这才想起,他也不过一个十五岁,不知世情,未经风雨的少年,想到这处却是头一回对这小子生出一丝同情来。
总归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温室里精心养护的娇花,如何同自家这野生野长的杂草相比,心里畏惧害怕也是常情!
“呜呜呜呜呜……”
听得里头的哭声,卫武心里隐隐也有一丝悲意,却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你倒是还有老子哭,我的老子如今连坟都不知在何处,我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
到得此时,卫武才算是头一回对这位“朱兄弟”有了一丝丝真情意!
即是太子爷灵前继位为新皇,之后的事儿便顺理成章了,这些自然也是轮不到卫武来管的,他便想瞅着个空儿溜出宫去,无奈他骂陛下骂得太狠了,陛下如今记了仇,生生将他留在了身边,陛下守灵他便要守灵,陛下哭先皇他也要跟着哭先皇,陛下站着他要跪着,陛下跪着他更要跪着!
幸得好朱厚照还记得他身上有伤,虽说让他在御前当差,但还是专召了一位太医进来给他治伤,宫中的伤药乃是最好的,又有吃食上并不怠慢,虽说确是劳累,但伤口也是在慢慢好转!
只他在这宫里不得外出,便与朱厚照分别各写了一封信,让江余儿送到外头去,千娇禧这头又派人去了韩家,韩绮得了消息忙寻了个借口过来取信。
朱厚照那封信她自是不能看的,只将卫武那一封拆开来看,见得上头只寥寥几个字道,
“如今我也身陷宫中,静待三小姐鸿雁传情!”
韩绮看了哭笑不得,回到家中果然还是要给他写信的,只提起笔来不知有何话说,写了一句甚觉不满意,便揉了纸又写,这厢废了几张上好的信笺,到最后索性不写了,却是连夜将前头许诺的汗巾给他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