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都沾不得,可怎生得了……可怎生得了!”
谷大用见刘瑾哭了出来,当下也咧了嘴哭道,
“太子爷,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少年一面疼得龇牙一面怒吼道,
“谁也不许去!”
他也是练过武的,这点子伤虽疼也只是皮肉伤,寻点儿药来揉一揉便好了,若是宣了太医就必要被父皇和母后知晓,惊动了他们这事儿就小不了了!
想到这处吩咐刘瑾道,
“你去给孤取些药来,悄悄地不许让人知晓!”
又指了谷大用道,
“你……去外头吩咐他们,今儿的事谁也不准漏了半个字儿,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孤让人活剐了他!”
“是!”
两人听了吩咐忙忙的出去办事,留下少年扑到榻上,咧着嘴儿咝咝抽冷气儿,一手扯过绣了五爪金龙的迎枕,一口牙在上头,
“咝!咝!疼死孤了!”
这小子正是当今圣上的独子,太子爷朱厚照,这位太子爷年方十三。
这天底下下半大的小子都是差不多皮,就算是太子爷也不能免俗,而这位更是因着千宠万能爱的,却是皮上再加个皮字,真正是上能掀了金銮殿的屋顶儿,下能刨了人祖坟地儿。
这位太子爷虽是生在皇家,自幼有大儒教导,只天性好动,最不耐烦墨守陈规,成日里被拘在东宫之中,面对着那一帮子胡子长到胸口,动不动就治国大道,驭民之法、圣人之言的老头子们,朱厚照也是被烦得心里发慌了,今儿一早天未亮就悄悄溜出了东宫,要去体察民情。
这一回也是太子爷该着,平日里悄悄溜出东宫,身边还带着两个太监,后头还有宫中侍卫暗中跟随,偏今日太子爷一时性起,身边一个人不带,只身后远远的跟着两个侍卫!
太子爷出门未看皇历,这厢背着手在市集里溜溜哒哒半晌,才发觉肚中饥饿,出来时急,却是连早膳都未用,当下寻了一家小店进去用饭,饭用罢时将腰间的钱袋取出来付了账,却是让人给盯上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朱厚照被人摸了钱袋都不知晓,待到了午后想起还有一顿没有吃时,才发觉自己被人偷了,这若是旁人遇上这事儿,必是掉头就回家去了,只朱厚照是何人?
大庆朝中第一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
他好不易溜出宫一回,如何肯就此回去,这厢挺着肚子,挨着饿逛了半日,终是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