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送走了老太太后,夜里竟然失眠,好不容易在床上滚到半夜四点,实在没办法再躺,索性就驾车出发。
在半路上,就看到陈新骑着摩托弯弯拐拐过来,形同梦游,最后一头栽进路边水沟。
陈新讷讷道:“二。”
宋轻云又摇着他左手:“疼不?”
“不疼。”
“右手呢?”
“不疼。”
见他没有摔成骨折,宋轻云松了一口气:“头晕不,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没有。”
“还好,没有得脑震荡,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我要去上班,我要挣钱养鸡。”
“咳,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养鸡的事情,先保命吧。”宋轻云没好气地说。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着做成一件事,宋书记,我快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很遗憾,我要养鸡。”陈新号啕大哭:“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苦,这老天爷瞎了眼吗?”
宋轻云:“或许这就是人生吧,走,去医院。”
“我要上班……我的车怎么办?”
“哎,先扔这里吧,我等下打电话让陈建国过来骑回村去。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好累。”
“喂,别睡啊,来,用力,我扶你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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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陈新没有多大的事。
宋轻云本就就近原则,送他去了不远的一家乡卫生院,医生检查完后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头破了,缝几针吃点消炎药就是。如果真不放心,就住两天院。
陈新自然是不肯住院的,他手头本钱不多,不愿意浪费在这上面,就坐了宋轻云的车回村,今天的班是上不成了。
宋轻云:“你的事情我打电话回村问过了,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又要熬夜做鸡笼,撑不了几天的。”
“撑不住也得撑。”
“放弃吧。”
“今天我会因为一点难处就放弃这事,将来还会为别的原因放弃更多。这也放弃,那也放弃,还能做成什么事?”陈新点了一只烟闷闷地抽着。
宋轻云看了看他,却没有制止。和山民打交道没有那么多讲究,他的车经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