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反思,他大概明了这一次过河要做些什么准备。
投简历的空档,他计划每日开辟些时间开始读书——读教育专业的最新书籍,翻看原先的教材,读他最爱的几本古书,甚至还要读上学时老师推荐的西学书目。
不可否认,几年没上讲台,自己的业务能力有些下降,好些曾经在讲台上随口拈来的片段几年未见竟也生疏,无论他的后半生做什么工作,何致远皆不愿将原先的所学所授丢掉。
充实,也是一种令人心神安定的方法。伏尔泰曾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他那种年龄的神韵,那他就会有他那种年龄特定的种种不幸。”叔本华说:“如果人的前半生的特征是对幸福的苦苦追求,而又无法满足,那么,人的后半生的特征则变成了对遭遇不幸的恐惧和忧虑。”何致远看到十年前的旧书夹缝里写着这两句话,那时候他着迷是因为不懂,现在他着迷是因为历经之后的通感。
越是深陷泥泞,他越要突破自己,如果继续故步自封,那么他封住的将是他的后半生。
周四他约了邓仁辉去吃饭,此时朋友较之于他更甚于家庭。
“真正的生活者,应该是努力过好每一天的、对每时每刻都有盘算的人。他们会制造各种惊喜,即便命运给他以厄运。”此时此刻,年近五十的何致远在破旧的小屋里双手伏案,若有所思。
人类看不到自己的边界,如同鱼儿看不到鱼缸的轮廓一样。自由是一种选择,放弃自由将自己交给世俗潮流,放弃选择和思考,放弃改变和突破,那么这样的一生正如缸中鱼儿一样。
社会于人的束缚由来深刻,他现在还要继续自我束缚吗?自欺的人包裹自己,将自己封藏在自己建立的假象中。
何致远不想再接受虚假的东西,通过自我欺骗或是用身份角色自欺,好像人生是一场角色扮演最后却失去了自己的本色。
他失去自己久矣。当生活方式机械刻板时,人们的灵魂也在一步步地机械化、刻板化或者说流水化、物化。
他想找回曾经那个精神饱满的、思想活跃的、侃侃而谈、面带微笑的自己。
周一一早,包晓星强硬地叫儿子起床、给他穿衣收拾书包、给他洗脸梳头,拉着他出门吃早餐,拉着他大步去学校,拉着他到了小学门口。
“快进去!进去呀!成成快进教室……”晓星低声连说了好几遍,背着书包的钟学成不为所动,站在嘈杂的人潮中低头盯着脚尖。
晓星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