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好东西一口没吃全给了孙子。回到农批市场里已经快九点了,他坐下还没歇多久,儿子钟理回来了。
父子俩见了面,老人起身把沙发让给儿子坐。钟理坐下以后,彼此瞪了一眼,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娃儿耳朵有点问题,星儿带去看病了,医生能解决,可能要做手术。”干坐了许久,老人先慢悠悠地开口。
钟理低头不言,却听得字字真切。
隔了几分钟,钟能又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嫑再动手了,娃儿小,受不了,打坏了这辈子咋办?”
老汉说完,提袖擦泪。钟理看不下去了,双手插兜,沉甸甸地上了楼,他整整两天没有睡觉,天知道他这四十八小时去了哪里、走了多少路。
“你吃了没?吃没吃?”见儿子浑身虚脱,钟能扶着栏杆仰头问。
钟理不答。
“我给你弄些饭,你吃了再歇啊!”
说完这句,膝盖酸软、连打哈欠的老人身上来了劲,在厨房三下五除二做了一锅酸汤面,十点钟满头大汗地端上楼去。推门进去后,钟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黑漆漆的屋子里一股子酸臭味,老人开了灯,将香喷喷的面条放在床头柜上。
“趁热吃!底下还有,你吃完了我再舀。”钟能坐在床上盯着儿子的双眼。
钟理两眼呆滞,唇鼻间好像没有气息。
“这事,过去了!嫑再想了,以后好好对娃儿。”
良久,又说:“理儿啊,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想办法,做啥都成,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废咯!”
老父亲说完,轻轻地啜泣。
几分钟后气息平稳,他带着哭腔劝儿子:“只要你好好的能再起来,将来星儿和娃儿会原谅你的。”
钟能凝视儿子,额上皱纹沉重,双眼深如海底。中年人听不下去了,转身侧躺,背对老父。
“我出去了,你趁热吃,赶紧吃!”
老头说完拍了下钟理的小腿,出了房子带上了门。一切寂静了,钟理鼻头有点酸,也许是因为床边的那碗他最爱的酸汤面。
有些人是狐狸,高翘尾巴浑身得势,走来带着风传着笑;某些人是大象,原本雄浑却低头走路,大眼睛紧盯着脚尖;有些人是长颈鹿,看得到远方看不见地面,走过时云里雾里地飘晃;有些人是猫咪,双眼萌魅体态可爱,后半身一扭一摆地总想俘获什么……何致远还坐在校长办公室外的楼道里,耳听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