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俩娃买了七千块的衣服、玩具、日用品、书包,给家里添了四千元的电器,给我马斌就买了两双鞋合计一千块,给我老两口呢?说是买了十来件衣服,拢共花了不到九百,一件摊下来五六十块,好意思吗?你是打发叫花子吗?你个壮年人天天不上班、不见人,穿那么好的衣服干啥!深圳冬天十几二十度用得着穿靴子吗?还半米长的厚靴子,带绒的!她是脑子被门挤了吧……”行侠一旦抱怨起儿媳,立马成了砍树的吴刚——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有些人的抱怨是抱怨,有些人的抱怨听起来像炫耀。钟能心里沉重,蓦地搓起来眼窝、鼻翼。老马见状拍了下行侠的膝盖示意他别说了。
“咋?这是咋了?我刚说啥了?”行侠见对面的钟能流眼泪,一脸懵逼,摊着两手。
“他家有些事,心里不痛快。”老马解释。
“我说嘛!今个能来了一句话不说。为啥呀?为啥呀?”行侠弓着腰左右问。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嫌你子没主意听媳妇的,我家里是我子主意太大,心气太高,这几年弄得下不来台。上星期六,理儿(指钟理)一动气打了老二后,那天一晚上没回来,我担心得睡不着,怕他出啥事。今个儿一天我打了七八个电话,给他伙计老陶也打,还是没影子,你说担心不担心。这娃儿四十多岁了,还是不懂事!”钟能一边说一边戳着草地。
三人沉默,漾漾发现异常,提溜着黑眼珠子,轮番盯着几个爷爷看。
“他现在到底是啥问题?脾气大没人治?还是要这样子一直堕落下去?”老马皱着眉问。
“哎……我也不知他咋想的。这几年,他很少跟我说话,跟家里谁也不太说,跟她媳妇分着睡已经分了好几年了,市场里人都以为他两口离婚了呢。今年这铺子,生意不行了,他更消沉了。我要是哪天不在,他连吃饭睡觉都不能自理!”
“是不是离开这圈子能好些?比如说……叫他去其它地方——广州、东莞或者咱西安,换个环境是不是好些?”良久,马行侠问。
“哎……鬼知道呢!现在媳妇老小在深圳,他咋走得了呢?”钟能摇头。
“能啊,不至于!咱几个老汉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有困难就开口!中国历来是关系社会,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星儿她妹子在边上呢,英英也在呢,轮不着你个老汉操心!哭哭咧咧的有啥用?把自己管好,多干几年是几年,你不是要把梅梅供出来才罢休吗?你瞅瞅你现在,上班才半年,身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