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小妹呢,今天这番话震到我了!姐对你刮目相看!”马桂英拍着椅子扶手挤眉弄眼,包晓星听得认真却一脸平静。
“之所以变化剧烈,是因为我给了变化发生的时机和可能。如果说我在上班,那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所以也庆幸这小半年没工作的日子。彻底闲下来后,你每天都得主动或被动地思考自己,一个人躺在小房间里孤零零睡不着,只能跟自己沟通交流。如果上班的话脑子里装的全是工作和以工作为中心的生活,晚上失眠也想着有多少工作没做完。生活被塞满了,人根本看不见生活之后的、你真实的状态——就是底色、本色。正因为忙得看不见自己,也就发现不了自己,这样子怎么改变?英英姐,我这段儿有个反思,就是常规生活背后的你,如果不能适应新生活,就得调整——调整性格、生活习惯或者生活态度。所以一个人想要改变,要么先改变物理生活,改变生活之后生活观念自然会随着改变;要么先改变观念,观念变了自然要改变当下的现实状况。不知道我说明白了没?”
“棠儿说得有道理呀!我们家马村长过去那么些年他的生活状态一直没有变过,他的生活地点、人际交往、吃穿用度、工作方式等等丝毫没变,所以才导致他的性格在五六十年里几乎是一成不变。我二哥也是,星儿你知道我二哥的性格有多单纯吗,一个人几十年一成不变,也幸福,也可怕!”桂英大表赞同,通窍的真理先在别人身上实践了一遍。
“不瞒你俩,我前段儿真的过得很糟糕。一天天地游魂似的,不关注天气,哪怕暴雨或台风;不关注时间,管它白天还是凌晨,一睁眼脑子麻木,头在发晕,眼干嘴干,头发油腻,身体很迟钝,连上厕所也攒不够劲,总是想睡觉,可又睡不着。不停地看手机,我也不知道要在手机里找什么,也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巨大的空虚,像喝醉了似的一个人在太空漫步。只听外面的车一趟一趟从窗边过去,不知过了多少趟,红绿灯变了几次,无数个来回之后,你才晓得时间过去了很长一段儿。有时候三四点坐起来望着对面的大楼,一望望到太阳出来才清醒。那段日子时间好像暂停了一样,你跟世界隔离了,只听厨房的水龙头在漏水,滴答滴答的也不烦人。野猫在外面叫,特别像小孩哭,一听猫叫我就想起了小孩,不知不觉一脸泪,但是心里又没那么悲伤,等你真正悲伤的时候,却流不出泪。”包晓棠盯着咖啡说到这里,终于流下了眼泪。
“那你是怎么挺过来的?”隔了一会儿,桂英问。
“我也不知道。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