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父亲需要我的时候,我正给我的蠢儿子赚钱呢!我咋样——轮得到你道吗?”桂英笑嘻嘻地戳了下儿子的脑门。
“我爷爷多重呀?我爸一人根本搞不定,还是我俩合伙才给我爷爷喂了药又喂了粥的!”少年咧嘴卖弄。
“不是你应该的吗?”桂英着两眼转而瞥向了迟钝又羞涩的致远。
“诶对了,今晚上你收拾下,去我那屋里睡,我睡你床上,晚上方便照看你爷爷!”桂英冲儿子。
“这还差不多!”
仔仔刚用一副教的嘴脸演完,桂英伸手做出扇耳光的动作,少年吓得躲闪,一闪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你照顾最好,可能还得量一下体温,现在我跟你下几样药吧。”
致远出了厨房,交代完药,便要走。桂英并不挽留,即便心下不乐,但她尊重他,尊重他走时的理智和冷静,也愿意给他空间让他考虑自己。夫妻俩寡言寡欲、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桂英去厨房调灶火,然后定了闹钟,躺在儿子床上等着鸡汤。等待的时候,疲倦的马桂英关了大灯打开台灯,女人蜷缩在床上,方才为致远的执拗不乐,现在为父亲的病倒揪心。
“嗯?英儿啊?”老马忽然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中叫了一声。
“哎大!你醒咧?”桂英立马坐了起来。
“嗯……几点了?”白发老头有气无力。
“十二点过了,你觉着咋样?”桂英穿上拖鞋坐在了老头的床边。
“哎呀……热得很!一身汗!”老马揭开了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
桂英一边卷被子一边问:“头还疼不?我给你量下体温!”
“成。”
桂英从桌上取来温度计,拉起老头沉重无力、满是赘肉和皱纹的胳膊,将温度计夹在他腋下,然后将胳膊放在他肚子上。
“大你饿不?”
“有点儿。”
“等下,鸡汤再有十来分钟好。”桂英从旁边取来毛巾给老头擦汗。
“哎呀……我梦见你妈了,还有你婆、你爷、你二大(二叔)、三大(三叔)、你姑……哎呀呀,梦就没停,还梦见我睡过去(过去两字方言中有死去之意)了呢……”老马睁不开眼,夺过毛巾擦脖子、胸腔上的大汗。
桂英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咯噔一下,两眼酸了,她侧过身翘起二郎腿,不出声地长叹一口。
“他(即致远)明早送娃去,你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