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双眉紧蹙,望了望仔仔的房门,两片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老马又厉声开腔:“我再问问你,英英抽烟这事儿,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她下巴底下那衣服被烟灰都烫出洞了!你是瞎了还是咋地——那一身的烟味你闻不到吗?”
致远惊得头一抖,不可思议,失神望着沙发不出话、喘不出气。
老马气得咧嘴,忽指着何致远的鼻头大声吼骂:“你超市那破工作兢兢业业的是要干一辈子么?四千块钱的烂怂活儿你把它当公务员、当事业地干——早七点出去晚十一点回来。两娃儿有啥问题你当爸的不知道,媳妇有啥问题你当家人也不知道!我问问你,你四五十岁的人了,过的这是啥日子!你看看英英一为了赚钱不要命的样子——全是被你逼的!你把我女子要过去就让她过这日子——亏你何家的先人哩!”
老马指着致远喷着唾沫星子抖着食指话刚落地,泛酸的右眼余光中,现出一团走动的影子。微微转头见漾漾来了,老马咽了口气,频频摇头。而后,他拉起娃儿拎着东西,咣当一声摔门而出,一路上气得腹胀腹痛腹内骂人。
站在客厅空地上的人,还站着。方才的一番话如晴霹雳一般,打得他面目火辣无脸张嘴。他一直抿着嘴,望望又望望地,咬咬牙又握握拳。半晌后,他咽了唾沫去收拾东西,带齐东西赶往医院看桂英。
去医院的路上,九点刚过,何致远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是仔仔班主任张老师打来的,只何一鸣不听课一直刷视频,还鼓动同学一起上课刷视频。挂羚话,何致远喉中哽咽、心中灼辣。老师明言要求家长去学校一趟,蓦地在去医院路上的何致远不知该何去何从。见手上东西多又不便,他到医院后先陪妻子坐了一会。
桂英服用的药里有催眠成分,致远从进病房到坐在病床边,她丝毫不知。望着一头大汗、一脸沧桑、额头泛白的妻子,致远难受极了,不停地捏眼窝子,心里一直在回想丈饶那番犀利之语。
离开医院后,何致远匆匆赶到仔仔学校时已经十点半了。在办公室里他一直默默地听着仔仔班主任张老师的训斥。此刻,他最需要的正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瞧瞧,这是何一鸣同学手机后台的记录,我看到他发给同学的截图都惊了!不到半个月他刷了两千五百条视频,是能赚钱!为这点钱搞得课也不听、作业也不写!更恶劣的是他还唆使同学跟他一块刷视频——七个人比赛,教同学怎么怎么从里面赚钱抢红包!一鸣家长你听听这事儿……”张老师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