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依然在黎明中循环,听歌的人却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人。黑暗中晓棠走向卫生间,擦泪拭脸。昏暗的灯光下,她正面一个白肤**,体态轻盈、皮肉松软,明明年轻却一脸沧桑。那藏在青春之下的白发、那到只有自己可见的无数皱纹、那掖在娇媚皮囊之内的死魂灵……她凝视许久许久,看镜中人似曾相识又素昧平生。
晓棠撩过一缕湿发,指缝间留下了几根长长的断发,对着灯光,玩味半晌。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一个人如何对着镜子还能哭得出来呢?
没错。晓棠对着那个镜中女人默默流泪,热泪长流不止。泪眼中,她看见镜子里的女人莞尔一笑。她伸手去镜子里寻她,那人也伸手来摸自己。两人十指相扣,她看见了一个新人——焕然一新的人。
洗了脸,包晓棠回到了床上。三十二年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一直在重复别饶人生,从未找寻或探索自己。恋爱、结婚不再是她所关心的了,在万千变化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探索自己、愉悦自己、成就自己,才是她接下来乃至到死方休的命运主题。
目下,她要全力以赴她始终所爱的会计专业,自考结束以后,她必须加大马力去拼注册会计师。她没有办法和出身院校的优等生相提并论,她只能和过去的自己拼命较量。
恍然间她离奇笃信少年时老师教过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这句话。没错,包晓棠要做一个新民。
为了存活她需要找工作,老本不够吃也不能这么吃,姐姐的没错,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才是长远之计。想到这里,包晓棠轻盈地下了床,去找寻笔和本子,一番写写画画,她安定了,淡淡地松了一口气。
昨后半她看了很多不婚族所曝露出来的生活,很多更像是一种无奈,用确幸藏着的大无奈。那些人不少是女·同、离异者、单亲、大龄或是其他少数群体。纵观那些高呼不婚族人们,他们或者寄情于无敌可爱的孩子、宠物、花草,或者假托于超凡的摄影能力或美图能力,或者沉迷于他们所爱的电影、书籍、大师,或者是用力在拼凑他们生活中的高光时刻……她很欣赏,但更同情。
她要做的不婚族,跟她们不一样——初衷不一样。包晓棠认为自己如果不了解自己、无法操控自己,不婚族或者其他什么族都一样,不过是遮掩的虚名罢了。
虚假的幸福再堆砌也流露着悲凉,真实的幸福不立文字亦直抵人心。晒幸福的美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