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喃喃:“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刷视频可以赚钱的,你看我账号里已经有钱了!”仔仔伸手欲夺回手机演示。
“行啦,你不要你眼睛了?你一个瞎子哪个姑娘看得上你!我再问你,作业做完了没?”桂英抱着仔仔的手机,死活不给。
少年无奈,轻叹一口:“在高铁这种灯光下做作业,你不怕我瞎吗?”
桂英哭笑不得:“那就什么也别做!闭目养神,让眼睛休息休息!”
“我同学在线上等着呢!”
“让他等!”
母子之间顿时中断。仔仔咽下一口气,无奈地摘了眼镜,靠着椅背休息。下午三点半,母子两到深圳北站后,兴邦赶去接她俩个。因为心里有事,马兴邦接了妹子和外甥以后,没有再去桂英所在的金华福地,直接开车回了东莞。桂英苦留不住,目送大哥离开。
厂子虽然转让了,还有诸多事胰着马兴邦呢。厂子里的贵重物品他要妥善处理,办公设施他得找人来拉,在下家搬来之前将厂子最大化地清理一遍,还要辞掉员工、给自己找另外住处、和房东更换合同……这些事情,兴邦一让忙些时间呢。
搬家搬多了,马兴邦早有了经验。刚出来混时,第一次在西安落脚,他精心为自己选了一处住地,购买了一屋子的日用、家具,将屋里装饰得温馨而完备,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住。可这半辈子里,他从西安搬到宁波、从宁波搬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成都……时间久了,他的行囊越来越少,少到来了南方连被褥也不用,一个箱子是他的所樱
每一次在一个地方生根,他总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了。欣喜逼着他将那里当成家,眷恋催着他为家里添些喜庆,可到了不得不离开时,看着曾经的欣喜和眷恋被自己一次又一次低价甚至无价处理,那心情真是又酸又苦,催人沧桑。这些年,他不恋人,只是恋地。每一次离开或搬家,如同失恋一般。中年人在外,不容易。
经过了数十次的重新开始,马兴邦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否继续重新开始。
要问他这一生为何而活,他自己常常木讷得答不出来。
曾经的自问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人生之悲,无过于此。
桂英和儿子拉着箱子大包包地回家后,仔仔一进门脱了短袖径直奔回房间睡大觉。桂英将婆婆和张叔送给老头和漾漾礼物取出来后,自己和漾漾腻了一会儿,顾不上收拾东西,抱着漾漾在女儿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