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病身体不好,从来不吭一声,总是以娃儿的事儿为大,你没一句感谢的话没关系,你不要出口伤人是不是!一句‘神经病’,谁能受得了哇?何况我是长辈,还是公公!我六十多岁的人啦,那受得了那窝囊和委屈!”行侠完又擦汗擦眼。
“都是为了过日子,消消气。来兴邦,给你行侠叔再倒些茶。”老马正在戳烟仓里的烟叶,忽叫来沙发上闲坐的儿子给行侠添茶。
行侠一声长叹,叹不出的委屈。
“我给你个事儿。前下午我跟兴邦送钟能他孙子回去,晚上和钟能吃了些饭喝了些酒,我喝多了没顾上漾漾,结果娃吃辣椒吃多了一路上拉肚子。到社区医院以后,我两急得排队呢,致远急火火来了,二话没接过漾漾抱在他怀里,稀罕得、心疼得了不得!他是啥话也没,那我俩一个外公一个舅舅多尴尬呀,显得我俩多不惜疼娃儿似的。那你反过来一想,他一听娃四十分钟拉了三回,最近忙得老见不上娃娃,何况这老二从到大是他一人带的,那肯定比我们心疼是不?冉事前顾不得了,我看他当时急得一头大汗、气喘吁吁、走路带风的样儿,明显比我俩在乎娃儿。那我还能什么?”
行侠听到这里,又一声长叹,而后别过脸去,望着地板砖。
“有一年我去果园发现我果子被人偷了几篓,气得我朝南骂了十几分钟日·他·妈的!你我在骂谁呢——出口气罢了。你儿媳妇肯定是急了!谁急了不骂两句?可能人家不是针对你,单纯是急得要骂人!万一发现晚了真把你娃眼睛戳瞎了,那后果多严重!莫麻哒,听听得了,别上火了!”老马吞咽吐雾地完,马行侠也点燃了一根烟,朝着白云的方向吐着卷卷乌青。
“你老两口跟你这儿媳妇,瑕疵已经很深了,想解恐怕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要是今是你在我家帮我看娃儿,桂英句‘神经病’,我怕你没那大火气吧!就事论事,别带着旧怨,老哥觉着你儿媳真是急了,没其它意思!英英跟我吵架,那怂女子起难听话来比你儿媳妇厉害多了,难听得很!那我能咋地?亲生的,再难听也忘了!不亲的,骂一句记三年又三年!何必呢?侠啊,你这岁数了还想不开?要干啥呀?宽宽心,多活两年!”老马完用水烟袋的底座轻轻碰了碰行侠的胸口。
吸完了一锅烟,喝完了一杯茶,舔了舔嘴唇,老马继续开导:“往后你不舒坦了,直接找我下棋唱戏喝酒划拳,我家除了个娃娃没外人,想吃啥想干啥只咱两个,敞开来耍!等你气消了心顺了,继续回家给你子带娃!还能咋地?你子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