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馍,加上花生粒的馅儿一包成了坨坨馍。我记得我二婶在面里还放了猪油、鸡蛋、辣椒末这些,她做出来的有点儿酥脆、香辣。”兴邦完,咽了口唾沫。
“火候也很重要,三婶家总是火大!她家的石子馍烤得最干,她家的麻糖也炸得最老,我时候可爱吃三婶家的麻糖了!哎呀现在好多年没吃过了。仔仔的时候有一回回去赶上兴成他媳妇坐月子,亲戚送了好多坨坨馍,我连着好几在他家蹭坨坨馍吃。”桂英完甜甜一笑。
“我好像有点儿印象!”趴着睡抱着枕头的仔仔转头朝他妈。
“现在没人做喽,去年过年连你二婶三婶那两边都没有炸麻糖!哎!”老马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为啥?”兴邦问。
“你两婶老了,干不动了!媳妇们不会干也不乐意干——嫌活多还麻烦!别炸麻糖,现在村里会做石子馍、会捏花馍的没几个人!能买买点儿吃,买不来干脆不吃了!现在的农村,要么是老人娃娃在村里年轻两口在城里打工,要么是三口在城里生活两老人在村里种地,一家人搁村里的少得很!春节过年不回来的多着呢,大年初一在巷子里瞧一瞧数一数,没几家是人口齐的!咱这……哎!”起先的是别人,想到自己家两儿一女十来年没有齐地过过一个春节了,老马硬是不出口,只能长叹一声,用水烟抵愁绪。
“爷爷,为啥要献灶神呢?”仔仔出了心里攒着的疑问。
“灶神给了你饭吃呀!这是村里的老习俗,年献灶神,除夕祭土地爷和祖宗,年前还有几回要去坟上祭献。这也是过年的流程,村里人把献神和过节连在一块,几百年来一直这样子!爷像漾漾的时候就开始给灶神、土地爷下跪,跪了一辈子。”老马完,抬起头吐了口烟。
“原先献灶神时家家贴着灶王爷画像,神像底下摆着糖果、水果、坨坨馍勃勃馍,还有香炉、香这些,我每回去别人家见摆了新玩意——橘子、葡萄干、点心……忍不住想偷吃又没胆子!”桂英从牙缝吸了一口气,而后如孩子一般偷笑。
“原先人还是有信仰的,现在经济发达了人不信神了,开始崇拜物质!从崇拜动物到拜神仙、拜祖宗,中间经历了几千年;从拜神仙、拜祖宗到拜物质、拜金钱,这中间只用了二十年!原来年轻,觉着农村人跪在地上念经、拜神、祭祀特别可笑,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现代人没有东西可拜可信,也挺可悲的。”何致远完,老丈人、大舅子和妻子各自嗯了一声。
“英英,你还记得正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