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正在吃中午饭的老马接到了一通电话,打开一看是他老大兴邦的。
“咋了?”老马擦了嘴囫囵开口。
“我明个到深圳,跟你一声。”电话那头的兴邦一口向领导请示的口吻。
“来就来嘛。”
“那你缺啥东西不?我顺便给你捎过来。”
“不用不用,英英家啥都有嘞。”老马得意得竟不自知。
“行,那我……到时候过来。”
“成成成。”
言语寡淡、情感障碍的父与子通完话,各自顿了三秒,最后老马挂羚话。
无论怎样儿子给老子打电话,老马总是高心。有时候父子之间的战争不关乎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可它就像拉满的弓一样,一个撑着弓弦一个拽着弓面,谁也不松一口气。谁想这战争的消解却常因一句可长可短的话、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个袖手旁观的人。
无论如何,老马要见儿子了,他也想见儿子了。节日是个好日子,他不想错过,哪怕明跟他好好聊半个钟头、跟娃儿们耍子一耍、面对面抽抽烟他也是开心的。自己的脾气不好他清楚,总是委屈儿女晚辈迁就自己他也清楚,他后悔过自责过,可这倔脾气一上来他也控制不了。
老马饭后在摇椅上眯瞪,忽地电话响了,是马行侠打过来的。他还没搞明白有啥急事行侠早挂羚话他要过来,让他在家里等着他。老马只得备好茶酒、水果等他。没一会儿,两点不到,门铃响了,果真是行侠来了,还提着一盒月饼。
“哎呀,建国哥,今个要打搅你了!”马行侠一见老马,摇头叹气。
“客气啥,我一个人在家里听戏,能打搅个啥!”老马将行侠请进了客厅。
“我是实实找不着个人话了!再不寻你我真的要憋死喽!”行侠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老马去端水。
三杯茶下肚,二老也客气完了,行侠开门见山:“明个中秋,为送礼的事儿她两(马行侠的媳妇和儿媳妇)又闹起来,早上先是嘟囔,后来面对面地又吵又骂,我老婆子气得不行伸手指她,结果她把我老婆子的手打开了,我上去帮我老婆子谁想……哎……”行侠摇头晃脑,双眼花了。
他擦了擦泪,接着:“谁想人家把我给打了!我好歹也是个老爷们!我也要脸哇……哎!”
马行侠不下去了,低头抿嘴,咬牙沉默。半晌,他哽咽着开口:“我在我们那边的公园里坐了两时,这才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