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那时候他儿子公司一下子给垮了,隔年倒闭了!后来人要漳经常跑到家里来耍赖威胁,他儿子把家里能卖的卖了好些,为这个还闹上官司了呢!后来咋地我不清楚,应该是账还完了。从前年开始吧,他儿子开始搞投资啊、开店啊、办厂子啊,做啥啥不成,听还被骗了几百万。再后来……就开始赌了!在深圳赌、在东莞赌、去澳门赌……不知道欠了多少钱呢!”
民得气短,顿了片刻,老马趁空问:“那……是被逼债的逼得?”
“不是不是!你听我!那儿子这不赌博嘛,一直赌一直赌,早年赚得赔光了,家里又卖了些东西,他儿媳妇和孙子早离开了,不愿过了!从去年年底开始,他爷俩个一块生活!他劝出去好好找份工作,他儿子不听,经常出去赌博一去半个月、一个月的,回来的时候脸上身上还有被打的印子!”
“哎呦呦!我的老爷爷!”
“以前他家两个保姆,今年是他老汉给他子做饭!买材钱还从我这儿借过的!你看可怜不可怜!哎!”民抹了一行泪,继续张嘴吸着气:“他因为这个早不爱话了,这几年我就见他笑过一回——你来的那回!他也不爱见我了,要不是那几回我病重了我俩都见不着,也就在病床上我不得话他才主动的这些事儿……”
“那现在……是为没钱还账还是……”老马问。
“哎,他儿子赌博,赌得听把房子押出去了!现在两人住在他屋还是外面哪的——谁知道呀,他不呀!为他子这几年他头发白了,驼了也瘸了!哎……之前提起他儿子他还几句怨几句,最近这几回他几乎不再他子了,不光不他子,连话都不咋了!我娃俊杰是看上去抑郁了,还比较严重,咱不懂啥是抑郁!反正这大半年他明显不一样了,我也担心,但是我现在这身子死不死活不活……”民着又哭了起来,儿媳过来送茶怕他哭坏身子喊了几句才止了泪。
“那后事咋办?要是没人办我去给他办!”老马脸上瞪着眼心里使劲儿。
“人家有子哩!这还不是他子给我打的电话报的事儿!还让我通知几个人,其中就有你!应该是临走前有意无意地安顿过!”
“哎呀,老爷呀!这城里真是折磨人!”老马拍着大腿无奈。
“走了也干净!他子那样子我看着我也恓惶!”
“是他子的……煤气中毒?”老马眯着眼问。
“我问了,他原话是‘煤气中毒’!”民一直频频点头,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