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桂英回家以后,见儿子不现身、女儿不迎接、老公又不在,只一个老头在沙发上用七分不满的眼光盯着她。
“漾漾呢?”桂英避开老头的眼神问。
“玩累了,刚睡下!”老马闻到酒味,抬头细瞅桂英。
“致远呢?”桂英面色蜡黄地走到老马跟前,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出去了。”老马自打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如今看她脸色,知道又不舒服了,于是皱着眉厉声发怒:“你可喝酒了?”
“啧哎!避免不了!哪个做业务的不喝酒?人家客户公司三十周年大庆请你去——你去不去?对方好几个领导走到你面前朝你敬酒——你喝不喝?”桂英有气无力,本是有理的话说得又软又绵。
“仔儿!仔儿!”老马朝屋里喊。
“怎么了爷爷!诶妈,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刚!”桂英窝在沙发上右手拄着肚子,实是疼得在压制。
“赶紧给你妈找药去!你看她疼成啥样了!”老马怒得又叹气又甩脸。
仔仔提着药箱跑来问:“啥药?”
老马用拐杖指了一指说:“肠胃消炎的!”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吓到孩子!”桂英嗔怪。
仔仔喂他妈妈喝了药,犹豫道:“妈,你脸很白很白,要不……你还是去房间睡吧!”
桂英低头暗忖了片刻,起身准备回房,仔仔搀着她的胳膊一块走了。她刚回房躺下,致远开门回来了,又提了好些东西。
“不该买的别买,挣点钱也不容易!”致远刚坐下,老马如是开口。
致远未会其意,擦了擦汗,面色难看,很快又收回了脸上的难看,也没说话。
“爸,我妈回来了。”仔仔从主卧里出来通知他爸。
“哦!”致远坐着没动,仔仔补充道:“我妈今天又喝酒了,我刚才一问,我妈说红酒——七八杯!”仔仔噘着嘴连连摇头,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哎!”老马咬着嘴唇,脏腑纠结,怒不可遏。
致远见状不对,立马去看桂英。一进屋门只见桂英躺在床上满头大汗面色蜡黄,在床上扭来扭去地紧捂着肚子不吭声。
“严重不严重?严重的话去看急诊!”致远坐在床边一手捧着桂英的脸焦急地说。
“没事,疼过去就好了。”桂英两眉皱得连在一起,冷汗连成了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