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陪客户喝酒,甚至也不敢跟仔仔和漾漾提。儿子看得明白,只是他装糊涂罢了。
原来的桂英是很豪爽,但也有着寻常女人害羞、撒娇、浪漫、爱美的小性子,自从她当了经理,明显忙得丝毫没时间成全自己的小女人诉求。每日忙得昏昏沉沉,晚上一上床呼呼大睡,周末累得也起不来。别说捯饬自己和闺蜜喝喝酒聚聚会,更别说和他享受享受二人世界,一睁眼瞧见巴巴等她抱的漾漾,她便条件反射地埋怨自己方方面面做得不好!
以前桂英没那么胖,这两年很明显胖了一圈,身子也虚得很,走一点路便喘息没劲了;以前的桂英肠胃好得很,吃嘛嘛香,致远很羡慕她,这两年她因为肠胃发炎多次进医院,爱吃的东西不敢随便吃了,吃个水果还得查一查对胃寒凉还是燥热;以前的桂英头发很浓密脸蛋也光泽,这两年她脱了很多、白了很多,脸上总是暗淡无色,睡眠也没那么好了……辛苦英英了——致远一边抽烟一边抹泪。该有人替她主张公平,该有人的!作为丈夫和父亲,他这几年做得很失败!很失败!
自从上次那个小说错过截稿期以后,他的新小说虽列好了提纲也开始更新,但看的人寥寥无几,再写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了。网文终究不同于传统文学。是他太无知了,是他太传统了,是他生不逢时。致远在寂静的黑夜里反思着自己这几年的作为。
没有读者即停笔!所以,文学需要读者吗?
近来何致远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写给自己还是写给别人,这是文学或艺术的一大对立或分类。
忧愤诗、锦绣词、沉思录、忏悔录、随笔、日记、摘录、家训……为自己写作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忧郁的哲学家或精明的治家人,他们全力关注自己的精神世界或家庭生活,他们的智慧产生于自己缥缈又敏锐的思索抑或是自己焦灼又矛盾的生活,所以,他们的作品最终服务于自己的思索或生活。
立世大论、各类小说、政治瞻瞩、兵法谋略、神鬼故事、家国人之传记……为他人写作的人,他们像是浪漫的青少年或闪亮的演讲家。青少年一丝一毫的奇思妙想或喜怒哀乐无不需要有人来关注,演讲家一颦一笑、一字一句的斟酌亦急需有人来认同或膜拜。倘若没有观众,恐怕少年不再欢腾,演讲家不再开口。
平静又深邃的哲学家、睿智又多产的治家人、忧郁而跌宕的少年君、华丽磅礴且善于操控的演说家……到底自己是哪一类人呢?何致远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此时此刻的包晓棠正在东半球的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