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天更忙——从早忙到晚的,你儿子要写作业,怎么着?让我跟你那四岁娃一块玩呀!我真是在你家待不住了!脚好了我马上回马家屯!”老马冲桂英摆着胳膊。
桂英想怪他、想怼他,可嗓子跟堵住了似的,双眼险些涌出泪花。
“好了!你看看,马友仙是吧,你听!”她点了一首马友仙的戏放给老马听。老马闭着眼噘着嘴朝阳台那边,桂英心里如吃了辣椒一般难受。她不想打扰老头,于是端着椅子走了。
放好椅子她去了仔仔屋,关上了门,坐在儿子的床边。好久没有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以前这个位子只属于她,可惜后来她自己丢了这个位子。如今重新坐在这里,感慨万千。
“干嘛?”仔仔见他妈妈坐在他身边许久不开口,遂先问。
“没干嘛,看看你!”桂英的眼眶湿润了,不是为儿子,而是为父亲。
“演苦情戏呀?打感情牌呀?”仔仔不吃这一套,坐起来竟仔细端详母亲流泪。
“哈哈哈……”桂英被儿子的鬼脸逗笑了,说:“你把爷爷的软件删了,他以为删了等于永远没有了,他不知道智能手机的软件可以删了再下、下了再删!他用那个手机的唯一目的是听秦腔戏,你删了他的戏,所以他很生气!”
“你编的理由吧!他那么精明一个人!”仔仔无法相信这个说辞。
“是啊,他那么精明,不会玩微信,还让你教!”桂英怼得仔仔无话可对。
“你爷爷摔你琴是他不对,妈替他给你道歉!”桂英说着又流下了长长的泪。
“你怎么了?受刺激了!”仔仔抽了一张纸递给桂英,此刻他完全看不懂往日跋扈的母亲为何这般娇柔。
桂英无言,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哭得这么悲伤。为老头吧不至于,为儿子吧没必要。
“我错了你打我,他错了你替他道歉,你这个中间人作得公平公正啊!”仔仔言语缓和,虽不生气了但要讨个说法。
“你也有错呀!怎么妹妹和周周在家大吵大闹的你无所谓,爷爷一听秦腔戏你咋炸了呢?”
“我在做数学题,我解题的时候脑子里听到这破戏——你要是我你怎么做题!”
“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听秦腔戏长大,那天我还跟你爸说,我说他在家里一放秦腔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很亲切!我要听着秦腔戏做题,那我还不乐死了!”桂英笑言。
“你是不是抬杠!”仔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