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医院,院长办公室。
宽敞而明亮,深褐色檀木方桌立于前方,上面摆放着一些资料,多以报表为主,雷震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李佳明。
他的背后布置着书架,玲琅满目的书籍装帧得极为整齐,种类繁多;草书、楷书、行书以及隶书字画均衡地分置两旁,风格各异,千秋难分……无不显示着他的品味。
李佳明则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正在小憩,同样的,也在思考问题,尤其是黄仁民所患的绝世罕见病症让他愁眉不展,心里甚是沉重,惴惴不安。
至于雷震将他叫到这里来的目的,他则是心知肚明,就算是抛之脑后也能够瞬间反应过来。
沉默不语已经变得极为默契,两人好似是相交多年的故友,实则矛盾颇深,知己知彼,所思所想,皆是心照不宣,等待着对方先开口说话。
这一等便是一盏茶时间,雷震不再耽搁下去,脸色一如既往地认真严肃,声音雄浑,中气十足,心中蕴含着的怒气顷刻间飞泻而出:“李佳明,你已经休息够了吧,你擅自离岗,不服从我这个院长的命令,你有将我放在眼里么?”
“事情很简单,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乃是医生职责,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耽搁不得。我凭借良心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敢问雷院长,何错之有?”李佳明对雷震的态度早已耳熟能详,闭着眼睛都知道他的心思如何,明面上的纠纷,实则是夹杂着个人的私怨,但这并不能够阻碍自己的行动。
对与错向来难分难解,站在不同的角度上,自有一番体验出来的滋味,个人意见以及情绪由此而掺杂着一些本不应该出现在其中,坏了兴致与性质。
“这么说,倒是我这个做院长的不对了?”雷震脸色阴沉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抽屉里拿出来一包中华,放在嘴里,点燃了火花,不多时便烟雾缭绕起来,弥漫四方,多了几分压抑感。
“所言极是!”李佳明不动如山,微微眨眼看了雷震一下,嘴唇轻启,心安理得地说道。
“你走吧,我们家和医院不需要你这种狂妄自大的医生,也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员工,更不需要惹是生非的病人。”火花已经被点燃,雷震也不想与李佳明继续僵持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想法吐露出来,心声诞生于尘世间,使得气氛压抑而凝重。
隐隐间,一座无形无影延绵不绝的峰峦如聚,化为了一方区域,压在李佳明的背脊之上,感到无比的沉重,想象之中的这一